疼到化道的情况简直前所未见!

难怪就连华如真这么能忍的人,都忍不住哀嚎。

换做寻常人,只怕是在被唤进神劫的那刻就已经疼晕过去,哪还有空给外面的人传音。

“那你是怎么进神劫里去的?”重越问,“你被庄岫忽悠了吗?”

“不是,”华如真摇头,“这处秘境大多是以队伍的方式行动,我就一个人,我原本在别处修炼,突然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进了神劫中,我还以为是我的至尊天劫,见到庄岫发现不是……”

这就好比灵宠召唤,并且不以人意志为转移,渡劫的人只要知晓这等秘法,就能肆意召唤血亲进去给自己分忧。

徐之素道:“那什么石碑,真是祸害人的东西,不能让它流传出去,否则这世道都要乱了,谁知道多少庄岫这样的畜生爹!”

“我本想毁了,但以我的实力还不足以毁它。”华如真苦恼道。

“我亲自去销毁!你带路。”徐之素气势汹汹。

“慢着,”祁白玉道,“你们看看他。”

众人看向手持砍刀满脸鲜血的华艺,不由打了个寒颤,只觉那里站的不像是个人,而是个凶残的披着人皮的魔鬼。

徐之素很是放心地说:“把庄岫交给他对付,我觉得没问题,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也觉得没问题,太凶残了,那股子杀气不是装的,是真的怨恨到骨子里。

怀揣这么深的怨恨竟然能随侍庄岫左右,藏得滴水不漏,此人也是个人才。

重越觉得很是渗人,莫名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有那么不太妙,华艺这样就能泄愤了吗,杀了庄岫以后呢,他真能放下内心的愤恨,不再对付华如真?

重越原本这样想着,但看着目前的状况,只觉得心惊r_ou_跳。

一个人内心的怨愤不可能通过凶残的杀戮报复而得到治愈,凶残杀戮的后果使得自己也迷失其中,他会在怨愤的深渊里爬不出来,找不到发泄口自行了断还是好结果,若是祸害人,以华艺这般忍辱负重的耐心和残忍的凶性,一旦把发泄的矛头对准华如真,或者说因为一个不快对准了他们,那他们也是没办法开解的。

唯一能够开解他的只有庄岫。

可若是庄岫真就这样凄惨地死在华艺手中,下一头脱缰野狗会不会就是华艺了……

重越内心蒙上y-in云:“不急,不妨等这边尘埃落定了,再去毁那古碑。我有点事想亲口问问庄岫。”

“你可别意气用事!庄岫一旦恢复到能思考能说话的地步,就失去了杀他的机会!”徐之素道。

“我知道。”重越说,“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

徐之素还在说:“别多想了,药尊心思成结你根本猜不透的,不如就当做没有见过药尊,我们就按之前的想法来行动。你可以反过来想想,药尊或许也是猜到了我们会报仇杀人,所以才出面多此一举,他本意可能就是不想庄岫死!”

祁白玉缓缓点头。

徐之素如受鼓舞:“像庄岫这种败类必须趁他病要他命,拖一时半会都不行。我就是担心你们会因为药尊的只言片语而有所疑虑,平白耽误杀他的时机,还不如这个华艺小朋友杀伐果决!”

重越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药尊是那种行一步看似无用之招,这招会在很多年后或者很多事情以后暴露问题,就好比让徐之素困苦至今的那小小一句“他独爱黑色衣袍”。

药尊既已出招,又是句小小的“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庄岫”,若不能防微杜渐,至少提醒了重越得想想看有没有比原本打算斩杀庄岫更好的处理办法——

既能给华如真报仇雪恨,又不至于让他们在不远的将来落入药尊的陷阱中。

重越径直走上前,停在华艺身边,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过许多?”

华艺对别人没个好态度,唯独对重越还算客气,他低头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抹了下自己眼皮上愈渐滴落的血珠,闭眸平复呼吸,静默半晌睁开眼睛感受了好一会,如实地摇头:“没有。”

“竟然并没有!?”华艺胸口剧烈起伏,双目瞪得充血,咬紧牙关,一抹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我以为只要我杀了他,我这样杀了他,我就能解脱,我解除怨愤会很快活!但是没有,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快活,可人都死了,也算完了,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华艺回过头来,ji-an满鲜血的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森冷笑容:“你说这是为什么?”

华如真等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这人是不是疯了?不,这人一直都很疯!?

“你看,他还没有死。”重越指着他面前的烂r_ou_道。

聂云镜继续动用幻术,那堆烂r_ou_再次活络起来,组合成有鼻子有眼,庄岫震惊中带着愤怒的神情,以及极致的癫狂与不甘,冲华艺吐掺血的唾沫,咯咯地笑:“你莫非是在给华如真报仇么,你跟他什么关系,要这么为他抱不平,我平日里对你不薄啊,你这个下贱的……”

华艺面无表情,手起刀落,一刀将那张脸分为两半,冲庄岫的脸叫嚣:“你懂个屁!”

重越慢悠悠地说:“他确实不懂你,毕竟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跟他的深仇大恨。”

华艺:“他不配知道!”

庄岫一次次复苏,华艺双目充血,咚咚咚将面前的血r_ou_砍成烂泥。

“我让你死十次,千次,万次!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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