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澍濡的呢?”一直没说话的寒乾,急声问。
掌门愣了愣,心里暗暗咬牙,果然是木澍濡又给他们招惹麻烦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木澍濡的命灯放在哪里了,连忙四处寻找,眼看寒乾的脸色愈加难看,他紧张得额头冒汗,在长老的帮助下,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木澍濡的命灯。
“在这里,在这里!”掌门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尊者请看,虽然还亮着,但已经很微弱了,这样下去离死也不远了……”
掌门话还没说完,就被寒乾一挥手,直直甩了出去,寒乾面若修罗,声音y-in森如鬼,“你在说什么!”
这一下有多狠,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
掌门被甩到墙上,那面墙直接被震成飞灰,更不要说直接承受这力道的掌门,即将步入化神期的掌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睛还在动。
寒乾看着在角落里微弱的灯光,眼里已是一片猩红。
“师弟,别担心,只要还活着就好,我们总有办法救他,这是一个好消息啊。”寒宇在一边安抚他,“你现在一定要冷静。”
寒宇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有些事别人没法感同身受,可是不用完全感同身受,只需稍稍感受,都能知道其中有多痛多悔。
木澍濡是师弟的儿子,师弟在毁掉木澍濡的时候,知道了木澍濡是他和他最爱的人的孩子,师弟之所以能在擎天宗门外毁掉木澍濡那个孩子,是因为木澍濡偷偷来给他送愈生果。
这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师弟现在有多崩溃。
现在谁敢说那个孩子一句话不好,师弟不杀死他,已经是在忍耐。
何况就在众人的眼神和细节之处,能看出木澍濡那个孩子在沃雪派过的多不好。
其实不用在细节处观察,只要想想便知,他过的肯定不好。
在寒乾的震怒中,地上跪了一地人,他们紧张得想大口喘气,又不敢喘,生怕引起寒乾的一点注意和怒气,就此灰飞烟灭,连掌门的生死都不顾,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
承受不了这种,来自即将飞升的渡劫期老祖带给他们的压抑和恐惧,有两个修为低的弟子直接昏过去了。
“木澍濡的师父是谁?”在针落可闻的压抑之中,寒乾突然出声问。
“他、他、他、”发现没有一个人回答,一个长老硬着头皮,颤抖且结巴地说:“他、没有、没有师父。”
“他怎么可能没有师父!”寒乾这一怒,又吓晕了一个弟子。
“他为什么师父?他怎么能没有师父?他不是沃雪派的弟子吗?为什么连一个师父都没有!”
“哪拍是个记名弟子都有师父,他怎么就没有师父!”
寒乾接二连三地质问响彻整个沃雪山,直面他的长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如那些弟子一样,当场晕倒才好。
晕了就不用直面寒乾尊者的怒火,不是他没出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承受寒乾尊者的怒火?
不止是腿软地跪在地上,那种面对死亡一样的恐惧,和被碾碎骨头的疼痛威压,喉咙发紧,无法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木澍濡那样的出身,当时谁愿意做他的师父啊,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就算有一丝丝愿意,也没人敢啊。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木上清活过来了不成?
“他在沃雪派怎么能连一个师父都没有……”到后面,声音里已经不止是怒气了,仿佛连声音里都能闻出血腥味。
“师弟!”寒宇拉住他的胳膊,“我们去木澍濡的院子里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时间紧急。”
寒宇拯救了一地的人,他们刚离开,地上的人都瘫倒了,如离水之鱼大口喘着气,好似死里逃生。
长老和掌门们没法继续带他们去,几个弟子只能战战兢兢地带领他们去木澍濡的小院。
木澍濡的院子位于沃雪派最偏的一个峰上,这里人迹罕至,连灵气也极为稀薄。
寒乾脸上寒色更重,脚步沉重地步入院子里。
小院里空空荡荡,没有了生活的迹象,只有满院子的鲜花,寒乾站了一会儿,问身边人:“木澍濡离开多久了的?”
沃雪派的大师兄靳君犹豫道:“接近一年了。”
“那他离开的时候,说去哪儿了吗?”寒乾转头,威严的视线直直锁住他。
靳君也承受不住尊者的审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但晚辈知道,他和二师弟步炎彬在一起。”
寒宇看着浑身被汗浸s-hi的小弟子,挥挥手让他下去,靳君咬咬牙向后退去,心里复杂难言。
等人都离开后,寒乾在屋门前的地板上席地而坐,看着满院的花草不言。
“师弟……”寒宇也在他身边坐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在强忍。”寒乾苦笑一声,“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不过普罗大众,趋利避害,趋炎附势,我自己才是让他过得这么惨元凶。”
“师弟,你也不知道,不能完全怪你。”
“师兄,我都不敢往深了想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寒乾哽了哽,“我不敢继续想。”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为什么要承受这世上这么多的恶意?”
寒宇也不知如何开口,现在他说什么只是徒劳,也就是在这时,掌门玉牌闪了闪,他惊喜地说:“师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