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声的语气带着浓浓焦躁与不满。
说出每一个字时,都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内。
貌似现在他恨的人,不仅有秦古,还将配合其计划的七名同伴,也一块恨上了。
秦古微微撑开了一点眼皮。
面无表情。
张嘴。
一字一句,带着浓浓疲惫与冰冷的缓缓主动嘶哑接话。
“作为一名行动策划者,我必须给你一个差评!”
“给出差评的理由很有力。”
“因为你的思维宽度不达标!”
“同伴长时间未归,你却只是认为他们可能没有听从你的命令,擅自采取了其他行动,导致整个计划未按照时间表进行。”
“可你却完全没想过,万一不是他们不想按计划行动,而是因某些客观因素,导致整个计划早就彻底失败,他们根本没力返回,更无从向你交付计划成果了。”
虽说这道男声根本没有询问他。
他也完全可以继续装睡。
但秦古却并没有这样选择。
反而是吃力地用最尖锐字句给出回应。
用回应方式表明了两个事实。
一个事实是,他已经醒了。
另一个事实是,入侵他梦境的家伙现在恐怕状态都不会太好。
安静。
回应秦古话题的,首先是一段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的诡异长长安静。
如同刚才某人开口说话的一切都是幻象般。
对此状态。
秦古一点也不急。
依旧保持脑袋低垂的坐姿一动不动。
嘴角却微微一咧。
呵呵。
两声冰冷轻笑,从他嘴里低声传出。
此两声轻笑,就如同是一根点燃炸药桶的火苗般。
刹那,同样的一道男声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气急败坏,充满紧张意味的问话如狂风暴雨般响起。
“醒了?”
“你怎么可能在如此浓度催梦香气体的长时间影响下,还能清醒?”
“哪怕在特殊情况下清醒短短一瞬间,你的神智也不可能彻底恢复,更别说对着我条理分明的说话了。”
“等等,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从梦境中醒了,那么我的七名同伴呢?”
“该死,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秦古什么也没回答,小眼依旧眯成一条缝。
只不过其嘴角微微小弧度一扬。
步伐声在两三分钟后匆匆响起。
秦古听得很清楚,哪怕隔了一层隔离墙体,也能清晰听见,这一步伐声是从外向内径直走入。
也就是说,刚才他听到的男声主人,根本没有离开囚禁他所在地的附近,而是另一名同伴,听到其在内发出的声音后,现在赶来告诉他相关信息。
有很大可能,此人已检查过另外七名入侵其梦境者的状态。
哈?
秦古于心底发出一声晒笑。
没想到啊。
对付他的人居然还有点规模。
不说别的。
仅是现在看到与听到,近十人的行动组成人员,其实已经可以将他们此次行动规模,定级为团伙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自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让那么多人组团也要对付的目标?
而且就在步伐声响起一两分钟后。
那道熟悉的男声再度发声。
“什么,他们居然依旧没醒?”
“百分之百无一人清醒?”
“生命体征依旧还有,就是无论如何呼唤都不醒?”
“秦古,你这个混蛋,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其声音一下尖锐到极点。
就如同在毫无防备下被人一脚,将尾巴几近踩至骨碎的猫般。
质问意味无比浓郁。
秦古微微抬了抬眼皮。
随即又将眼皮重新落回原本位置,漫不经心地冰冷反问。
“现在是几号几点?”
……
面对这样一个,与他所问内容明显风马牛不相关的古怪问题,男声主人一顿,被噎得半晌都没能回应。
片刻后。
总算从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
再度失控尖叫。
“我是在问你,你将我那七名同伴怎样了?”
“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是吗?”
嗤。
秦古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
张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随口再道。
“喂,搞清楚你现在的位置与身份,你是绑架者,而我是被绑架者,我可不认为,自个有耐心给你解答一切疑问的理由。”
“即使是陌生人,没什么利害关系,貌似也没人愿意替他人解答全部疑问吧?”
“我这人大度,所以不计较你绑架我一事。”
“但在回答问题的方面,貌似还是互相交替解答一下各自疑问,才显得更公平一些。”
“你说是不是?”
哈哈!
听到这一番言论。
男声主人气急反笑。
笑声充满不假掩饰的嘲讽与鄙夷。
隔了三四秒后,如同智商重新回归般,冷静反驳。
“原来你还知道自个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
“既然知道,你就不应该以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要知道你现在是死是活,完全都在我的掌控中。”
“别说让你回答问题,就算我想对你做一点后果更严重的行为,你也根本无力反抗。”
“就算我现在什么也不做,身处催梦香气体中的你,也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