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很累。”易忱疲惫地说着,“不想多说什么。”

也不能在门口说,霍西临想拉着易忱往外走,又不敢,只得小声恳求,“我不耽误你太长时间,我就说几句话。”

看着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低声下气,易忱除了有一丝可悲,还有些愤怒。他跟霍西临走到没人的路灯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忱哥,你是不是真的烦我了?”霍西临那么高的个子,在易忱面前犹如小鹌鹑,还瑟瑟发抖的那种。

易忱更觉烦躁,违着心,“是。”

霍西临都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他不可置信,“你骗我是不是?”

易忱:“没有。”

“我哪做错了!我不就是喜欢你吗?”霍西临吼了一声,用了十万分的勇气,吼完后又是一愣,怕他和易忱再没可能,慌张到竟然哭了出来。

看他竟然真的哭了,易忱也愣在了原地,沉默会儿,他说,“所以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没有啊。”霍西临一边胡乱擦泪一边说,“我就是喜欢,可你总躲着我。”

又退后了一步,更客气且安全的距离,易忱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明白,你喜欢我什么?或许你只是觉得新鲜好玩,或许是看我合眼缘,那不是喜欢,我很大了,也没时间、没耐心陪你玩。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了就会明白。”

“我已经很大了!”霍西临说完之后脸一热,小声嘀咕,“不信你试。”

“……”当然没忽略他的话,易忱深呼吸调整自己,以免骂出口。“本来我想能加回你,既然你都说清楚了,那就不可能再加了,也别再联系,好吗?算我求你。”

易忱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毫不影响他说绝情的话,霍西临越哭越凶,蹲在地上不理易忱了。

易忱:“……”

霍西临哭得断断续续,“我真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就是,喜欢,你不信,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一次都不给。”

听他情真意切地哭,易忱愈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之前就觉得自己不该招惹周璟,现在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他绝对不能再祸害一个人,也根本不可能重蹈覆辙。

“我跟周璟不一样。”霍西临说,“我不出轨,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一辈子,一直对他好,如果我出轨,天打雷劈,我现在很认真,我也不小,我们也没差多少,六七岁?年龄也不是问题。你要是嫌我小,我改身份证,改成二十六总行吧。”

“……”

霍西临拽着易忱的裤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哭好了,又问:“忱哥,你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要是嫌我没钱,我就去赚,我好好打篮球,球队要招新了,我继续打球,当球星,只要打得好年薪可高了,我赚钱养你。”

像笨拙地追求心上人,说简单又质朴情话,他却不知对易忱来说,打动他的永远不会是“我养你”。

易忱保持冷静。

他太清楚霍西临这类人的手段,他们会示弱,会紧紧缠绕,会在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露出蓄谋已久的獠牙,咬住你的脖颈,让你再无喘息余地。

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要心软。

不能心软。

“我是男人,不需要人养。”易忱冷冷说道,“我们也绝对没有可能,懂了吗?”

霍西临干脆站起来,他眼圈都是红的,站在易忱的面前。

易忱莫名感到丝压迫感。

他被霍西临盯着,人很难直视这种目光。可易忱并没有退缩,他目光沉静如水,不说话,又好像说了很多。

读懂了拒绝的意味,霍西临说,“我不会放弃的。”

“你还要打球,你打得很好,就像你说的你会成为球星,所以不该为其他事分心。”到底是心软的长辈,又不自觉地拿出起鼓励下属那一套。

易忱就是这样,他不知道这种话通常会让人误会,比如眼前的霍西临就以为他们之间又有了新的可能。

“我不能分心。”霍西临说,“我有了目标后就能打得更好,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我就真的打不了了。”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同样的手段,一一于眼前重现。

他如果再跳进火坑,就是真的没皮没脸。

“忱哥,你加我吧,好不好?”霍西临软磨硬泡地恳求。

易忱冷硬到几乎残忍。

他摇头,“不行,我回去了。”离开原地。

只有霍西临被落在路灯下,看着易忱影子越拉越长,直到消失在了黑幕里。

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在一周后,易忱住进新的房子,距他公司只有四站地铁,非常方便。虽然房东便宜了每月五百,但他冷静下来想,还是有些贵,租半年后应该考虑换个更为实惠的。

跟周璟在一起的时候,对钱几乎都没概念。周璟带他出入“高级场所”,周璟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连他的都是。周璟好几辆车停在车库,有的落了灰也不见开……

以前易忱也是过过好日子的。他父亲跟在周父手底下做事,在易忱小时候,他们家称得上富足。

再后来易忱父亲出去单干,也赚过大钱,只是没有足够的经商头脑,破产了。周父念旧日情谊,对易忱一家是能帮则帮。

易忱父亲认清了自己没法单独做生意的事实,也就光荣地退休,过上了安生日子,每天养养花草,摆弄摆弄小动物,在老家的房子里过得十分开心。

易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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