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喻熹用胳膊肘一抵身侧的人,“病了嘴上还不老实点!”
薛纪良抬手跟喻熹勾肩搭背,半靠着他,边喝奶边问:“欸,你知不知道老周昨儿上哪去了?”
喻熹肩背酸疼,这承重让他微微一抖。
他也没把薛纪良的话往心里放,就随口一答:“多大事儿啊,你问问他呗。”
“噢...”
也不知道薛纪良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后来几次默默牵动嘴角,欲言又止,最后缄口不言。
......
一周后是四六级考试,最近喻熹他们几个人每天都花更多的j-i,ng力去背四级作文模板,还有,薛纪良同学疯狂迷恋上了苹果味的绿罐旺仔牛奶,并随时随地四处安利,除此之外,表面上看无波无浪,他们之间一切都从简照旧,过得没啥变化。
这一周里喻熹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心里边儿暗潮汹涌憋得慌,其实他回去的当晚就感到懊恼了。
明明席澍清之前跟他讲过的,没错,沟通是要花时间了解对方的想法。他当时应该听席澍清先把话讲完,不该情绪激动。
再者席澍清喜欢对他说一些听起来冷硬的祈使句,那只是他作为老师或者权重者的语言习惯和言辞特色,其实那些话对他没有什么不利,而且他自己也并不排斥。
喻熹也说不清楚当时他一股脑的阻止席澍清继续说下去这是为什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仅仅是所谓的自尊心吗,并不是,他思来想去,觉得只是因为他那时候身体不舒服,脑壳有点闷钝。
毛主席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了,有谁浑身上下疼还能清醒的去思考问题?
喻熹虽自责于自己的冲动和偏激,但他也没有及时采取更为积极的方式去尝试交流。课上课下他都没怎么搭理席澍清,而对方照样日常同他简单问安,也没再跟他提过那套房的事。
显得冷冷清清的寡薄互动,喻熹好几次都觉得他这是自己惩罚自己。
不过这些天他每每思念蒸腾不竭的时候就会去背几个高级词汇。没准真能用上还能拿高分呢。
他决定等周六把四级考完,再找席澍清好好聊聊。
......
在考四级的头一天晚上,别人都在转逢考必过的锦鲤,周镜钟却拉着喻熹和薛纪良疯狂猜题,后面王铭也加入了他们猜题的队伍中,他们几个倒是做了点有用功。能怎么猜,主要是猜作文和翻译题,猜来猜去左右也不过些都是时下贴近大学生活的那点热门话题。
实话说,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是一类设置得极为尴尬且通过了也没啥卵用的考试,论含金量,它远比不上雅思托福;论专业性,它不及英语专业学生必考的专四专八;论实用性,它又不如高级笔译口译等考试。
可即便如此,国情加特色,备考四六级仍是国内一代又一代学子们关于大学生活里的那份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的酸爽回忆。
有人是争先恐后跟风随大流,有人是为了拿点学分,据说现如今国内还有很多高校仍把四六级证书和学位证挂钩,这相当于是对学生作了硬性的通过要求。
总而言之,甭管为啥,考就完事儿了。俩字,盘它。
喻熹他们几个人都早早的就洗漱完爬上床准备休息,为次日的考试养足j-i,ng神。
但喻熹合眼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睡着,他索性爬起来靠墙坐着,一看时间才九点半,等溜溜儿地在室内打量了一圈,发现他的室友们也没睡,莹光缕缕,都在黑暗中悄摸摸的玩手机呢。
他摸出手机,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他特别想给席澍清发条消息撩他一下。
他点开微信对话框,下意识敲出三个字,想你了。可眨眼间,他又觉得过于矫情,给删了。
喻熹又打字问道,你在干嘛呢,他觉得问得太直接,删了。
磨叽半天,他敲字:席老师晚安。
犹豫半晌,还是没点发送,他迅速删除又迅速换了一句:老师,我明天上午要去考四级[骷髅]
另一头,席澍清难得没加班熬夜也没出差,他在家,刚换上泳裤和浴袍,正要去后院游泳,他搁下手机前看到消息后立即就回复了。
——紧张?
喻熹见他这么快就回复了,顿时偷着乐,他不以为然道:不紧张呀,就考个四级紧张啥[傲慢]
英语一直是他的强项,四级他是奔着考600+去的,说到考英语,这事儿他就从来没紧张过。
——嗯,做听力时记得要边听边涂答题卡。
喻熹:知道的~
——耳机和笔都收拾好了吗?耳机提前调频,电池换上新的,2b涂卡笔和黑色中性笔多备几只,记得带橡皮。
喻熹看了后心中一热,他打字:都搞定啦,您放心吧!
这人总是这么细心,这又不是他自己去考试,他也不是英语老师,但他还是愿意贴心的嘱咐他一些考前的注意事项。
喻熹想了想,问道:您也考过四六级呢?
——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实施了,你说我考没考过。
喻熹一皱眉,回复:八十年代至今,这得祸害了多少人呐!
席澍清无言以对:......
喻熹突然想到席澍清曾说过的一句话,他又问:老师,您为什么说母语是外语学习的天花板啊?
他那天是这么对薛纪良说的,喻熹想看看席澍清如何解释。
席澍清过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回复的一长串话。
关于语言学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