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辆辆拖拉机驶过,他瞪大眼好奇地观察半天,小声问:“协会的术士学徒怎得肯干奴隶的活?”

“四郎。”曹聪警告地喊了声。

名为四郎的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害怕地低下了头。

李流光安抚地冲他笑笑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不过从少年的问话中倒是让他看出一点,论傲气,出身圣域的术士或学徒可比协会要高不少。一旦圣域消亡,也不知他们能否适应之后的生活?

不过转念他想到了骆弘义父子,同样出自圣域,他们在霍林河便适应的相当快。他相信将骆家放在圣域消亡的背景下,他们也很快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这大概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罢。当然也和曲家过去从未缺过资源有关。

诸人一路转着各种念头,在纵马疾驰半个多时辰后,协会黑色的建筑群出现在了眼前。曹聪犹豫地翻出一件斗篷,示意曲四郎。李流光摆摆手,制止了他。本身曲四郎一副术士学徒的打扮根本没人注意他。结果披个斗篷算怎么回事?怕没人好奇他是谁吗?

见李流光反对,曹聪似也意识到什么,讪讪笑着收回了斗篷。

很快几人便站在了杨馆术士的院子里。老先生狐疑的目光一一从三人身上划过,重点落在了年轻的术士学徒身上。

“小七?”老先生轻唤一声。

李流光上前言简意赅地将曹聪带着曲四郎出现的事说了一遍。事关圣域,老先生一向和善的面孔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招招手吩咐学徒去唤顾柏义术士和蒲洪量术士过来。

“小七你先跟我来。”说罢他指指曹聪和曲家少年,“你们先休息,有什么等顾柏义术士和蒲洪量术士过来再一起说罢。”

曹聪不敢反对,带着曲四郎跟着小学徒去休息。留下李流光伴在老先生身边,听着老先生沉声问:“曲家到底怎么回事,小七你先跟我说说罢。”

“曲家……”李流光把昨日跟五郎讲述的话又跟老先生重复了一遍。

老先生的眉头紧紧皱起,缓缓摇头:“陶玄如术士……”

听出老先生话语中的惋惜,李流光沉吟片刻,问道:“如果确定是陶家,那圣域会如何做?”

老先生想了想:“依着惯例应该是剥夺长老会成员资格,收回陶家的土地、奴隶和一切资源,流放出圣域罢。”说罢,他叹道,“离了圣域,陶家怕是很难存活下去。”

“他们做之前就该预料到后果。”对于这些人,李流光并无什么同情。

思及协会一直稳定交易的曲家香料,老先生不再说什么,转而长叹一声:“这下高运明术士要头疼了。”

他提及高运明,李流光犹豫了下正要说什么,门口的小学徒轻声道:“蒲洪量术士和顾柏义术士来了。”

“杨馆老儿你又有什么事?”暴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实验被打断,顾柏义满肚子火没处发,看到杨馆下意识刺了句。杨馆也不在意,让人将曹聪和曲家少年唤来,指着曲家少年道:“由你来说罢。”

“是、是。我……”

曲家少年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时不时被顾柏义惊怒交加的声音打断。蒲洪量沉着脸一言不发。同样的说辞,李流光已听过一遍,思绪不由飘远。

陶家证据拿到,行刺圣人的凶手捉出来,长安这边的事便了了。他和五郎也该回安北了啊。

……

同一时间,陶家位于协会的住处,有学徒低声禀告:“老师,九郎回来了。”

“让他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一名术士学徒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语气恭敬:“陶信柏术士。”

临窗的书桌旁,陶信柏丢下写了一半的信,神色不满地轻哼一声。

“我不是说这几日不要来了么?”

年轻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我家主人想要见您一面。”

“不见,你让卢商维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年轻男子鼓起勇气:“我家主人已经到协会了,现就在外面。”

“你说什么?”陶信柏面沉如水,冷冷地盯着对方。

年轻男子畏惧地低下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陶信柏放在书桌上的手紧紧握起,下意识看了眼协会的东北方向,忍了又忍冷声道:“让他进来罢。”

随着年轻男子退下,很快有脚步声在门口响起。“陶信柏术士。”伴着熟悉的声音,做杂役打扮的中年男人垂首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见屋内没了旁人,名为卢商维的男人略微挺直了腰,不再是一副畏缩的杂役样子。“昨日陶信柏术士突然失约,又让九郎带话回去,某心中忐忑,不得不亲自来问一句可是有了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陶信柏敛目轻哼,“只是计划有变,需要齐王尽快登基罢了。”

卢商维眼中狐疑一闪而过,推脱道:“您是知道的,现在时机未到,如果贸然行事怕是事倍功半啊。”

陶信柏不耐烦地说:“机会稍纵即逝,错过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见他语气严厉,卢商维心中更是忐忑,放缓了口吻解释着:“并非某有意推脱,而是紫宸殿内的圣人是假的。某一直没有寻到真的圣人。万一三郎登基,圣人突然出现该如何?某认为当前宜以找寻圣人为主,待寻到圣人后再做下一步计较。”

“当日行刺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陶信柏不满道。

“当日行刺是舍妹太过冲动,并非某的本意。事已至


状态提示:第268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