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我知道是正常的,你不用跟我科普的,我生物都学过的。”
贺知渊问:“你做了什么梦?”
邱栩宁脸色更红了几分,他抬起眼,看向贺知渊,他的表情看起来若无其事,只是普通的询问,但却让邱栩宁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抿直了嘴唇,说:“我不告诉你。”
贺知渊低头看着他,忽然低声问:“梦见我了吗?”
“……”邱栩宁僵住了,随即抬起脸,慌乱地说:“怎么可能?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他说完,也不去看贺知渊的表情,伸手推开贺知渊,风一样跑回了自己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空气中似乎还滞留着那种肾上腺分泌的紧张和慌乱的气味,贺知渊笑了起来,他关掉了灯,走到客厅,朝邱栩宁房门看了一眼,窄窄的门缝里还有些许明亮的光线如银丝一般倾泻出来。
邱栩宁坐在床上,心跳还跳得厉害,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浑身的温度都好像攀升了几度,烧得他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他在和贺知渊说什么啊?男生都会这样若无其事地说起这种事情吗?
邱栩宁心里乱糟糟的,他一方面总怀疑贺知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方面又觉得可能只是男生们随意乱开的玩笑。
邱栩宁想起来,之前在学校也是这样,那些男生挤在后面,嬉笑着说自己手、银的事情,也不避讳在女生面前谈论这些,他们还会一起上厕所,特意去比较一番吉吉的大小。
男生有些地方是很不讲究,一点都不注重隐私,甚至还会一起看黄色的影片。
诸如种种,证明贺知渊对他说的话,可能没有任何意思,只是随口口花?
邱栩宁心乱如麻,贺知渊那句低沉的“梦见我了吗”像是打开了循环按钮,一直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而且可以让他停止的按钮坏掉了,一直没办法停止。
梦见我了吗?
梦见了吗?
邱栩宁被这道声音一直叩问,他难堪地蜷缩起双腿,脸颊泛起浓重的绯红色,像是泼了色彩画一样。
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梦见了贺知渊,梦境里,蓝天草地的背景下,他梦见贺知渊捧着他的脸,亲了他。
*
邱栩宁一晚上都没能再睡着,早上起来的时候,白净的眼下都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黑。
周明美看见他第一眼,就说:“你眼睛咋回事?晚上没睡觉?做贼去了?”
邱栩宁支吾着说:“睡不着。”
周明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想成绩 ?”
“啊?”邱栩宁有点迷茫,但也没心思解释,就含糊地顺着她的话说:“嗯,在想成绩。”
周明美心情差了起来,但她也没说什么,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邱栩宁想了想,说:“海带,我想吃海带。”
周明美说:“行,那就海带炖排骨。”
邱栩宁起晚了,贺知渊已经去学校了,他们没能见面,这倒也是邱栩宁刻意的结果,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贺知渊呢。
现在考完试,邱栩宁反而成了家里最闲的人了。
周明美买完菜回来,邱栩宁帮她剥豆子,因为都放假了,周明美也没有拒绝,她看着小儿长得越发好看的眉眼,心里想起了事情,嘴角耷拉了下去,“宁宁啊,你能考上实验班吗?”
大抵家长都这样,不是自己考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想从孩子嘴里反复确认,邱栩宁也不觉得烦,他没抬头,说:“能吧……我都做完了。”
周明美说:“只是都做完了?”
邱栩宁说:“对啊,都做完了。”
周明美说:“都做完了还不行,你要全都做对了才行,你觉得你做对了吗?”
邱栩宁含糊地说:“应该吧。”
周明美说:“我和你爸商量了,要是你能考上实验班,我们就给你买个车,你想要啥,我们都给你买。”
邱栩宁物质需求其实很少,几乎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听到周明美这么说,也不怎么心动,不过考上实验班对他来说的确不难,也的确想教周明美高兴,所以态度端正了几分,抛去了几分矜持,小声说:“我估了分,相差不大的话,应该能考七百分左右。”
邱栩宁的体育成绩不大好,扣了十几分,但其他成绩都能拉上来,所以七百五十分总分的话,考个七百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周明美一听有七百左右,反而不信了,“你能考这么多?”
邱栩宁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我自己估分,可能会有差距,但是实验班应该可以考上。”
周明美半信半疑的,到底还是高兴了,声音都洋溢着一股喜悦来,“哎,不管了,你要是真能考上七百分,我和你爸一定给你办个酒。”
邱栩宁眨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办酒吧?”
考高中办酒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周明美说:“一定要办,你要真能考七百多,那以后清华北大还不是任你挑选?咱们家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还能出个高考状元!”
她越说越夸张,邱栩宁被她说的脸都红了,“那还有好久,我可能不行……”
周明美说:“什么行不行,我说你行你就行,要是你能考到清华北大呀,爸妈也跟着沾光。”
她说着,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到时候看看你这次成绩怎么样!”
邱栩宁低声应着,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