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想了想说:“我先把吕霞喊来。”
电话铃只响了一声吕霞就接了,听陈荏描述经过,她嘴巴里口香糖都掉了:“啊?这可真和我没关系,这也太毒了,我都同情那姓周的了!”
“你来吧,惠惠儿和明子去c,ao场断栏杆处接你。”陈荏说,“你和仲梦雨当面对质,我们广播室见。”
“好!”吕霞就在附近,立即准备动身,“我这儿还有几个同学呢,那天吃烤串时姓仲的说坏话,她们都听见了。”
“一起带来。”陈荏说。
当即分头行动,陈荏和林雁行直奔学校广播室。
两人在广播室外等着,因为害怕里面的人听到,不得不凑近说话。
林雁行几乎就贴在陈荏的耳垂边,微热的鼻息喷在人侧脸:“你这次帮了周鑫灵,估计她往后就不会喊你‘马仁’了。”
陈荏一笑,在林雁行看来那笑容里好像有钩子,有点j,i,an猾,眼睛偏又s-hi漉漉的。
林雁行心里发甜,随即泛酸,低声问:“你怎么老费心尽力帮别人,不帮我啊?”
陈荏靠过来:“往后帮你的日子多了。”
如果你被人黑了,我全线出击,不惜一切代价,舍身饲虎都行。
林雁行问:“怎么帮?”
“没想过。”陈荏笑,“你是十一中牛逼哥,应该没啥机会让我帮吧?”
林雁行要捏他脸,被他笑着闪过,低斥:“别闹了,这儿正准备打硬仗呢。”
他背靠在墙上,定定地望着走廊窗外,落日余晖映在他的眼睛里,黑漆漆的眼珠子便透出宝石般的金色。
远处传来鸽哨声,他很用心在听,仿佛自己也跟着鸽哨在天空中回旋。
然后他转头浅笑,对林雁行可有可无但快活地说:“鸽子。”
林雁行的心便慢慢地化开,像春雪一般化作银光璀璨的热潮,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胸口。
鸽子飞翔的苍穹之下,这是他唯一愿意守着的男孩儿,是所有潮涌的泉眼。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
但来日遥遥,总会找到方法去说出这满心涟漪,因为他是牛逼哥啊。
林雁行也笑:“鸽子好吃,鸽子汤好喝。”
陈荏那柔软又没啥血色的嘴唇张合:傻逼。
林雁行说:德性!
第39章 阻击毒妇
窗外广播里的乐声在流淌。
乐声停了,鸽哨也远了,陈荏回过神来,对林雁行说:“好听。”
林雁行挑眉问:“喜欢?”
陈荏点头,居然有些腼腆,然后老实承认:“我只是不懂。”
林雁行懂,他妈是钢琴家,他从小没少被带着听音乐会,被按在椅子上不许说话也不许抓耳挠腮更不许踢前排椅背直到听完。
他明白乐理,大致了解历史沿革,分得清哪些古典乐流派,但因为陈荏不懂,他也说不懂。
“我也不懂,但这玩意儿与许多艺术一样不需要懂。”他凑到陈荏耳边,“只需要直觉和想象力,一万种想象有一万种美感体验,一万种触及灵魂的方式。”
陈荏听到他那狗嘴里居然吐出“触及灵魂”这几个高级字眼,不禁好笑,转念一想,林雁行所受的教育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码事。
自己是城市贫民家庭出身,能够读书识字完全仰仗义务教育;林雁行所受的是j-i,ng英教育,从小上私立,直到高中阶段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改公立。
其实他俩是天上地下,理应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上辈子才是正常走向。
那这辈子叫什么?私奔?
陈荏笑了,林雁行询问地看着他:“笑啥?”
陈荏摇头,然后示意有人来了。
一阵轻微但杂乱的脚步声后,郁明、吕霞等人出现在楼道口,包括吕霞带来的人,粗略数数有十来个。
陈荏做手势让人散开些,把周鑫灵扯了出来。
周鑫灵身上犹s-hi,泪痕未干,显得很惊惧,问:“你们在做什么?”
陈荏说:“你别出声,就站在这儿负责听。”
转身对吕霞:“一会儿你进去,我们在外面,免得被人说男生欺负女生。”
吕霞问:“我进去说啥?”
陈荏耳贴耳嘱咐她几句,最后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别提林雁行,一句话也不许!”
吕霞拉开一些望他,见他堪称秀雅的嘴角往下撇着,整张脸透出一种不容反抗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