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提出一个人住一间,岂不是会伤宋绫婉夫妻二人的心。

而且,他好像有点不想搬。

温琅翻了个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烦啊。

“叹什么气?银子不够了?”游景殊洗完澡进来,半s-hi的乌发披散在肩头,鸦羽似的长睫沾着水珠,半阖眼时如同美人垂泪,令人心生怜惜。

温琅再次被游景殊的脸给迷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游景殊看。

似乎是注意到温琅的视线,游景殊擦头发的手一顿,眉目清冷,“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温琅下意识的回答道。

游景殊深深地看了温琅一眼,薄唇微敛,没有说话,继续擦起自己的头发。

温琅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且游景殊也太淡定了吧,他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

瞥了瞥游景殊,温琅倏然注意到,游景殊藏在乌发间白皙莹润的耳朵,如同上等的红宝石一般绯红。

温琅躺了下去,傻乎乎的笑着在床上滚了两圈。

他也不知道为何,看见游景殊耳朵红,会这么开心,大概是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心里终于平衡了吧。

游景殊见温琅突然在床上打滚,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温琅一眼,也还好温琅还没发育起来,身板小,要不然他这样滚,床非被他滚塌了不可。

晾干头发的时候,游景殊顺便把学生写的作业批改了,又看了会儿书,感觉头发差不多干了,他才起身去关窗户。

他骤然注意到窗边放着一封信,游景殊眯了眯眼,不动神色的将那封信放进袖子里。

温琅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睡得四仰八叉,腿毫不客气的放到游景殊的地盘上,游景殊将他的腿放进被子里又他掖了掖被子,这才走到案几前,将那封信展开。

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皇城风云变化,如今没了他爹,皇帝废除了宰相制度,现如今便是徐尚书一家独大,当初栽赃陷害他爹贪污受贿的领头人就是徐尚书,徐尚书和他爹政见不合多年,如今拔出了他爹这根眼中钉r_ou_中刺,徐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正常。

徐尚书的女儿是贵妃,徐贵妃在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嫁给了他,并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也就是庶长子大皇子。

纵然后来皇后为皇帝生了两个儿子,也没一个能够比得上大皇子在皇帝面前得宠,因着太子立的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皇帝对大皇子更是偏宠,也导致大皇子长成了现在这个嚣张跋扈的性子。

虽说太子已立,但由于皇帝对大皇子偏宠,朝堂上还是有不少大皇子党,作为大皇子的外公,徐尚书自然是大皇子党第一人。

现如今朝堂上,徐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徐贵妃盛宠不衰,怕是有不少人都要准备重新站队。

皇位之争,一触即发。

给游景殊送书信和银钱的是五皇子的下属,游景殊幼年曾入宫与皇子们一同念书,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和五皇子安胤恒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他们俩是一同长大的,当初他们家出事,若非五皇子在背地里相助,他们一家人怕是没办法安全抵达临溪村。

徐尚书那一派人就算成功把游家掰倒,也依旧不放心,他们坚信斩草除根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游家的那把火就是徐尚书的人放的,可惜他们没能如愿。

后来在五皇子的暗中相助下,游家安全抵达临溪村,徐尚书那一派人见天高皇帝远,游景殊又娶了一个傻子,以后日子怕是更加艰难,料他们也翻不出花,才撤回了人。

那时候正是时局动荡,安胤恒暗中相助已经是拼尽全力,一直到现在,安胤恒才终于找到机会让自己的下属给游景殊送点钱过来,告诉他一些皇城的现状。

安胤恒是游景殊的好友,众人皆知,若非安胤恒无心皇位,每天呼朋唤友不是踏青就是狩猎,皇帝怕是要猜测游家站了五皇子的队。

有段时间对木活儿感兴趣还去学着做了一段时间的木匠,并送了皇帝一把自己做的椅子,像模像样,当真以为他要去当木匠了。

当然不乏一些人坚持认为五皇子是在韬光养晦,这些都是给他们看的假象,实际上每天都在和游景殊谋算皇位的事情。

这也导致游家出事后,许多人都盯着安胤恒,以至于安胤恒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最近,那些盯着他的眼线才逐渐开始被撤除。

游景殊在烛光下看着信纸,眼中墨云变幻。

皇位之争和他没有关系,皇都如何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当初满腔热血,全被那场大火烧了个j-i,ng光。

安胤恒如他所表现的那样,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他出身不高,母亲只是个婕妤,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挣,更何况在他眼里太子勤奋好学,克己复礼,又是嫡出,继承皇位理所应当。

安胤恒不想挣皇位,游景殊无心再过问皇城的事情,他给安胤恒写了一封回信,和他说了自己的近况,让他不必担心,又在最后告诉安胤恒以后不必在和他说皇都的事情,他没兴趣。

将信写好,游景殊走到窗前将信丢了出去,然后关上窗户,剪了蜡烛,躺在温琅的身边。

温琅翻了个身,手臂打在游景殊的身上,温热的皮肤相触碰,游景殊竟有几分贪恋,他没有拉下温琅的手,侧着头盯着温琅的睡脸看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睡觉。

他有点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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