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 云章原本只让明戈近身,云团来甜笑着说了好些贴心的话,他便也接受了。然后,他时而去各处敲敲打打搞搞破坏,死活不肯穿衣裳,也不睡床,就喜欢找个角落蜷着, 看到食物便伸手抓来塞进嘴里, 不是食物也抓——自打明戈从他体内逼出一只杯子、一片衣料和一些木屑后, 便与云团轮番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但对云章来说,每每明戈与云团逼迫他上床盖被穿衣裳,阻止他吃想吃的东西时, 他也很烦躁。一烦躁,就又是发了疯一般四处敲打破坏,过后就如现在这般沉默僵持。
“不就是不穿衣服吗?这有何难。”远处桌边,风玹与幽冥一坐一站,风玹悠悠开口,王服袍袖一挥,登时满室寒意。云团打了个颤,云章瑟瑟发抖,警惕的银眸向周围转了转,“嗖”地一下跳上床,身体一滚,将自己埋在被褥里,而后将被子轻轻掀开一条窄缝,继续打量周围。
“这不就结了。”风玹摊手,“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他又不是人,吃不坏的,吃多了自然就知道什么好吃了;他要搞破坏,就圈出一块地方,或设个幻术空间,让他进去尽情地搞,等到搞累了自然也就不搞了,何必这么费劲儿教呢,让大家都不开心。”
“怎能如此,那岂不是将他当成了……”明戈蹙眉,接着摇了摇头,挥手散了风玹的寒冰术,坐在云章身边,想再劝慰几句。
“你想说什么?将他当成傻子?”风玹道,“不是啊,这不是将他当成傻子,而是当成孩子。你瞧我们家那小东西,不也顽皮得紧?我就是按方才的方法养的,如今不是乖多了?是吧。”拍拍肩膀,小绯龙应声从他领口爬出来,龙目向四周探探,信服地点了点脑袋。
“我不是想说将他当成傻子,而是……”明戈一边帮云章梳理头发一边措辞,“而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全新的、另外的人,就好像过去的他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