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刘氏完全明白了,低声嘟囔:“可不是咱们一家子女人的,不管谁家男子还是少上家里来为好。”

陆全在外面拍不开门,只得捏着顺娘给的那十文钱闷闷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想,喜二郎不仗义,怎么就连个早饭也不留自己在喜家吃呢,亏自己这么早起来还帮他干活来着。另外,他想,是不是喜二郎昨日说的话言不由衷啊,什么喜家不管齐氏改嫁,今天这样子看来,明显是把齐氏管得挺紧的,是不是齐氏真和喜二郎这个小叔子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啊?

可转眼间想起齐氏那温柔可亲的模样,陆全就觉得她断不会跟喜二郎有牵扯的,再说了,他结拜兄弟喜二郎的人品也是没话说,故而,他觉得一定是人家喜二郎今天说的话不错,剩饭不能请他吃,另外喜二郎想要补觉,毕竟昨日请客累坏了。

陆全落寞不已地跑去真拿顺娘给他的十文钱去吃了早饭,然后回家后进自己的屋爬上床去补觉。

他娘李氏见了只觉奇怪,心想自己这个不长进的儿子这是怎么了,一早起来跑出去一趟,回来看起来无精打采地又进屋去睡了。

陆全走后,顺娘重新进厨房去帮着嫂子干活,烧水,熬粥,和面,蒸饼。

一家人吃了早饭,顺娘洗了澡,又让齐氏烧水,全家人都去沐浴了,换了干净衣裳,这就算是开始过全新的日子了。

顺娘又去挑了一担水回来给齐氏洗衣裳,然后拿了一贯钱出门儿去买绿豆黄豆,以及生发豆芽的筐子等物。

她去谢家借了个独轮车,推着去了米面店,买了二十斤绿豆,十斤黄豆,推回来,搬进后面发豆芽的那间空屋子去。接着她去前面不远的一家卖农具杂货等物的店铺内买筐子。

一进屋,里面走出来个四十来岁面皮黄黄的妇人,那妇人自称自己夫家姓胡,别人都叫她胡娘子,她问顺娘要些什么。

顺娘说自己要买几个柳条筐子,胡娘子就带着她去看店内堆放的柳条筐,大的小的,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一一说给她听,并问她买这些柳条筐子来做什么,顺娘告诉她自己要发种生。

胡娘子一听就推荐她用红柳编的柳条筐,十分结实,水泡着也不易坏。

之前顺娘估算过一个柳条筐可以放两斤泡过的豆子进去,发出来至少也有十一二斤豆芽,每一批次她打算发四斤绿豆,两斤黄豆,如此就要三个柳条筐。而按照绿豆芽和黄豆芽平均要用四天到五天才能采收,就需要最少十二个到十五个筐子,这样才能接得上。顺娘便说她需要十五个柳条筐,这筐子原本十文钱一个,胡娘子便说因为顺娘买得多,所以算她八文钱一个,而且她还让顺娘先回去,一会儿她会给喜家亲自送过去,她还笑着问顺娘是不是才搬来的,以前只见她常常担着柴提着鱼从她铺子跟前过去。

顺娘指着前面谢家肉铺左边那间屋说,她就住那里,是前日才搬来的。

胡娘子就说自家的杂货店跟顺娘家只隔得上四家店面,只不过是两对门儿罢了,她让顺娘先回去,一会儿她官人新进的货到家,里面有新编的柳条筐子,她会给顺娘找十五个最好的送去。

这位老板娘待客如此热忱,顺娘除了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呢。

把钱付了,顺娘便空着手回家去了,她娘见她空着手回来,就问她怎么出去买筐子却没有买回来,顺娘只得把在前面杂货店里的遭遇说给了老娘听,她说那老板娘胡娘子要亲自给送上门儿,自己就由她了。

刘氏诧异有这样热忱的老板娘,怀疑顺娘给了钱,一会儿那胡娘子却不给送来,那样一来,顺娘就被骗了。

顺娘听了直笑,说一百二十文钱的事情,人家胡娘子可是本地住户,用得着骗自己吗?

刘氏摇摇头不说话了,大概她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谁家为了一百二十文钱骗人啊,就算喜家这么穷,也不会为了一百二十文钱赖账。

顺娘就走到后院去开始秤豆子,她打算发四斤绿豆,两斤黄豆,每次出豆芽大概在三四十斤,然后每日进城给宋玉姐的酒店送去十来斤,剩下的就支个摊子在自家门口零卖。

在她秤豆子的时候齐氏过来了,就问顺娘秤这么多豆子,万一卖不完怎么办,按照她的意思,这绿豆发个三斤,黄豆发个一斤就行了。这么一来,最开始零卖除了给宋玉姐酒店送去的货,喜家零卖的大概也就十一二斤,就算卖不了多少,也可以自己做菜吃。毕竟一开始做这个种生的买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来买。

顺娘听了,觉得嫂子说得有理,她也不想发太多出来卖不掉,那一家人三顿都吃豆芽,可要把人吃吐。

她又把秤好的豆子倒了回去,重新秤,并叫嫂子去烧点儿温水,一会发豆子。

顺娘秤了十五斤绿豆,五斤黄豆出来,分别放到一个木盆子和木桶里面,等着嫂子烧了些温水来,用手试了水温,就把水倒进去泡起来。姑嫂两人正忙活着,只听得老娘跟人说说笑笑,往这后院子里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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