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又是长时间的冷落。阮希总还想着再靠近席煜一点,妄图讨好他,令他心软。可这回,席煜像是铁了心要推开他了。
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连阮爸爸和一心追逐学术的许教授也感觉到了,看这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又任x_i,ng惹席煜生气了,知道他俩感情好,兄弟俩闹闹,也就不管了。
阮希想:他才不是我兄弟呢。
两人的关系到阮希快高考了才稍有缓和。尽管不能比从前的亲密,但席煜一点的软化也够阮希开心许久了。
阮希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相信总能等到席煜愿意接受的一天。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阮希高考的前两个月。
阮爸爸去工地考察,遭遇坍塌事故,送往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
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根本没有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阮希赶到医院时,只看到白布下掩盖气息全无的阮爸爸和席煜手里的一纸死亡判决书。
还没有成年的少年腿下一软,被席煜扶住,他双手抖得厉害,花了好久才将纸上的字看清楚。看到最后,他都忘了呼吸,哽得面色通红。席煜连忙拖着他坐下,轻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道:“小希,乖。”
阮希缓了好一会儿,面上血色褪尽,一片苍白,眼睛红得充血,却没有哭,只轻声道:“我妈妈呢?”
许教授听完消息当场昏了过去,现在正躺在病房里。席煜扶起阮希,却发现阮希站都站不稳,一迈步就要跌倒。
席煜不忍地要抱他。
能被席煜抱,这是阮希一直期待的事情,眼下他却拂开了席煜的手:“我可以的。”
“我可以的……”
“我可以的……”
他固执地倚着墙,像蹒跚学步的孩童踉跄着到了病房,坐在母亲旁边。
他握住了许教授的手,弯腰伏在床边:“妈妈。”
阮爸爸的葬礼是席煜一手c,ao办的。阮爸爸生前德高望重,葬礼上来了不少知名的学者和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席煜站在门口招呼着。许教授病了,阮姑姑在照顾她,阮希跪在灵堂前,客人过来安慰他,他只木着脸点点头。
直到给阮爸爸哭灵时,自知道噩耗以来都没有流一滴泪的阮希才哭出了声,声音落在席煜耳朵里,绞得他一颗心生疼。阮爸爸六十二岁寿终,对于亲近长辈的离世,席煜心中也难受得很,只是阮家孤儿寡母已是十分难过,他便不得不扛起这担子。
丧事完,阮希便一直在照顾许教授,不肯离开一步。阮姑姑看得心疼,看他瘦的厉害,只能给他做些补身体的东西,也劝着许教授就是为了孩子也要赶紧振作起来。
许教授与丈夫夫妻情深,初闻噩耗恨不得以身代受,此时想到家里还有个没成年的孩子,这孩子从小没受过挫折,心中肯定不会比自己好过,也只能逼自己赶紧好起来。
然而许教授还没好,一直没怎么休息的阮希又病倒了。
席煜为了照顾阮希方便,就在阮家住下了。
他担心着阮希睡不着,起夜去看他。阮希做了噩梦,抓着他的手不放,嘴里喊着“爸爸妈妈”。
还是个孩子呢。
席煜耐心地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小希乖,师哥在,别怕。”
过了许久,阮希安静下来,眉头却还皱着,嘴里无意识念着的变成了“师哥”。
“师哥你别不理我……”
席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躺了下来:“小希乖,师哥理你,师哥疼你……”
他对自己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就纵容自己这一段时间。
他也在纵容阮希。
阮希醒得早,一睁眼就看见躺在身边的席煜,这些天席煜一直在c,ao劳,下巴上长出一层短短的胡渣也没来得及剃。即使此时他这样落拓,在阮希眼里,也是好得不容置疑。
阮希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他伸手从席煜的额头摸到他的鼻梁再到嘴唇,他的指尖在席煜嘴唇上流连时,席煜睁开了眼睛。
阮希有些惊吓地收回了手,他刚失去一个至爱的亲人,怕席煜再推开他。席煜只是眼神迷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他的头,低哑的声音落入他耳朵里:“醒了?起来洗洗,我去煮点吃的。”
一瞬间,阮希几乎要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第4章 不知所谓
阮爸爸去后,公司陷入了混乱。席煜辞去自己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到现在的工作,受许教授的聘,成为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花了一个多月才勉强把公司的事情理清。
阮希在家休息了一个月才回到学校,他变得不太爱说话,一心钻在学习上。而席煜每周至少两次会来学校接他回家,周末有时间甚至带他去散心。
时间久了,失去亲人的悲痛渐渐过去,阮希不免生出一丝希望。
高考那几天,席煜全权接下了接送阮希的任务,阮希心情非常好,感觉自己可以超常发挥。
高考过后就是填志愿,阮希借口向席煜咨询就跑去了他家。那次在席煜小区门口喂过蚊子之后,席煜就把小区的门禁卡和家里的钥匙都给了阮希一份。
阮希悄悄进门时,席煜难得地躺在沙发上午睡。
席煜的面部轮廓像是一尊雕塑,成熟男人的气质令阮希迷恋地不可自拔,还有夏季的燥热和对席煜的喜欢加持,阮希无法不心猿意马。
就在他的嘴唇碰到席煜嘴唇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