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慕秋白一到,即发动了攻击,宇文流夙亦不甘落后,这几百人围上去,南门随属顿慌乱起来向胡道唐玉禀告。1*2∑3dㄨi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然而唐玉与胡道似是没有听见,仍旧斗在一起。这些随属都是南门的精锐,这时没有门主的命令,防也不是,打也不是。最终几个比较有威望的随属,吆喝列阵以待,护卫主子。
这上千人混战,他们并非是官兵,团体阵法并不适合,但数人一堆却是不难。这番交战,直瞧得一旁的江湖门派胆战心惊,战栗不已,已有人向后溃逃。没有人去管这些,仙宗,冥宗,南门,器宗,四大宗派混战在一起,铜虎铜狮令人胆寒的撞击,灵活的四肢踢人像石子一般,所向披靡。那尾巴甩起来更是血肉横飞,还有金针连锁暗器,收发自如,一蹦一两丈高。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你根本想不到用甚麽去抵挡,只有溃逃。唐玉与胡道似是着了魔,对身外的一切置若罔闻,两个随属忍禁不住,踏入战圈,皆被二人斩杀,一时这些随属撤也不是,打也不是,进退两难,只能坚守阵型,祈祷二人速速醒来。这样的混战靠的不再完全是武功的高低,而是各自的信念激发着他们的士气。南门这一边显然低落,失败已是注定,但没有人逃跑,他们也不敢逃跑。当这些南门精锐只剩下百十来人时,胡道突然喝声撤退,他自己却纵身上前,攻向叶非凡的铜虎,一掌拍在虎头上,巨大的震动将铜虎掀翻,叶非凡的三名弟子竟活活震死在铜虎内。虎头的铜首硬生生的印出了一个掌印。
单靠叶非凡一人是无法让铜虎站起来的,鲁禹架着铜狮赶了过来,叶非凡的马队上三个弟子冲进战团,让铜虎站了起来。这些施架的弟子武功极高,都是修炼内功数十年的好手,竟然在胡道敲山震虎的一击下毙命。这样的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叶非凡亦受伤不轻。胡道一掌得手,即抽身疾退,顷刻间已跑的远了。没有人去追,也不必去追,因为唐玉没有走。慕秋白与宇文流夙缓缓走近场内,遍地的尸体,足有四五百具。不亚于一场战争。尽管几宗的伤亡颇大,但若没有器宗在,恐怕伤亡会更大。因为与南门相比,几宗都没有能单一而较量的实力。
唐玉仍旧静静的坐在树上,刚刚几宗也没有去攻击他,他自始至终也没动。这场惊天动地的杀戮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第一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慕秋白一众身后却又涌现出上千人。将各宗弟子的尸身包裹,运往逍遥城。张少英便是盯着唐玉来的。紧握水寒剑,向唐玉走了过去。然而盯着唐玉,张少英又看到他刚刚所不明白的事情。南门虽然腐锈,却如何会让唐玉跑出来,而这一场大战又是为何?他不懂,他也不敢去问身边的人。也只有在妻子哪里他才能感到真实。唐玉看着张少英,笑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张少英摇头不语。唐玉看向慕秋白,宇文流夙,又问道:“你们是来杀我的?”慕秋白反问道:“你会不知道答案?”唐玉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我是来投诚的。杀我也好,不杀我也罢,你们看着办。”张少英说道:“看来留着你比杀了你更有用。”说罢,向慕秋白问道:“你觉得是杀还是留?”慕秋白应道:“这是你的事。”张少英淡淡说道:“也就是说他归纵横派了?”慕秋白应道:“也许是。”
这一刻,张少英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这一次他见识到了南门的势大,一直以来在纵横派的招牌下,他都小瞧了南门。而此刻的唐玉却是个烫手的人,接受他便意味着纵横派与朝廷的对立。然而朝武将有一战,面对一个朝廷,张少英总觉得武林没有太大的胜算。竟然仙宗,冥宗没有来抢,看着阵势强大,却让他出头,他又被人忽悠了一次,也终于彻底的体会到了自己与这些人的差距。看看慕秋白,宇文流夙,甚至是叶非凡,鲁禹,他们都有自己的属下,而自己却只有这三个纵横卫,这样的差距是弥补不了的。深吸了口气,张少英向四美婢扫了一眼,向唐玉说道:“竟然投诚,我至少要知道你没有威胁。”唐玉眼神一冷,这是要他们自废武功,暗叹张少英好狠的手段,慕秋白与宇文流夙至此倒是对张少英刮目相看,目光凝重。鲁禹正在为叶非凡疗伤,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已不关心,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从唐玉跑出来的这一刻他们就知道了结局。见唐玉脸色变了,张少英叹道:“看来你没有诚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走了。”这样的对答,令唐玉大笑起来,问道:“面对这样漂亮的女人你也忍心?”张少英说道:“看到了刚刚的杀戮,你觉得我这样做很残忍?”唐玉终究静了下来,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却有着他们难以体会的经历,他不再是个愣头青,而是一个看透了死亡的魔鬼。看透了死亡,也就对死亡没有了恐惧,连死亡都不怕的人有两者,一是莽夫,二十智者,张少英明显是后者。
想到几十年的修为,连带着四美婢都要废掉武功,今后他将像云梦楼一样命运不再被自己掌握了,亦或许他会比琴韵,段坊主更惨。废他自己的武功他可以承受,因为竟然打算出来,这就是他需要承受的代价。然而他不舍得却是这四个自小随他的婢女,或者说是姬妾,也或许自己从没给她们一个名份,甚至是一个做母亲的权利。这一刻唐玉看到了以前他高高在上看不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