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熏然。我相信,你就算被控制了,也不会向我开枪。”凌远看着李熏然哭得越发厉害,第一次在面对着他时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也不知接下来除了就这样揽着他还能再做些什么,脑子里竟有些乱起来。

“凌远,我害怕……我太怕你……我还怕是我亲手……凌远……”李熏然倚在凌远怀中抽噎了许久,强撑了这多天再也压抑不住的种种情绪溃塌了,他终于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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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完结

“凌远,我害怕……我太怕你……我还怕是我亲手……凌远……”李熏然倚在凌远怀中抽噎了许久,强撑了这多天再也压抑不住的种种情绪溃塌了,他终于放声大哭。

从李熏然决定自己去到谢晗身边那天算起,直到今天,其实也就过去了区区一个礼拜。但是这一个礼拜接二连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跌宕,很多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去经历。他自以为在刑警队里待了那么久,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危险没有经历过,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却不曾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么难。

直到李熏然渐渐平静下来,他才发觉抱着他的凌远也在微微发抖。他抬起脸来看凌远,却发现那人面上竟也爬满了泪痕。李熏然只当凌远看他伤成这样哭成这样心痛不已,抬了静脉里还插着输液针头的右手去抹凌远脸上水渍:“你别哭了,我没事的。”

凌远抬手捉下李熏然已经抚到他面颊上来的那只手,避开他手背上的针头,眼神却没有聚焦,几句话喃喃而出:“熏然……我也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我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搏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你知不知道那时的我又有多恨?”说这话时吐字发音完全是凭着他的本能,一口气说完了凌远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登时有些后悔,忙低头去看怀里那人。

果然李熏然的眼里顿时闪过些慌乱神色:“你,你不用这样的凌远……我是警察啊。”

“可是李熏然,你是我爱人。”凌远说着话,蹙起的眉尖颤了一颤。

听到李熏然说他是警察那四字时,凌远一颗心脏痛得如同被生割活剜了一般。

是啊,李熏然是警察,举枪奔走耗尽身躯血肉为护一方安宁。

而时间一久,这个人心里渐渐就觉得无论什么重担都该是他来负,无论什么危险都该由他来迎……他希望用自己洗净人间罪恶,即便他知道这人间罪恶是洗不尽的。

但在凌远这儿,李熏然没有世人眼中的那样伟岸强大。早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凌远就希望,在李熏然跟前,自己能护他周全——即便不会使枪,也要用一双手为李熏然撑起一片天。

而这一次,李熏然顶着伤痕累累的残破身躯站在了他和史梵之间,为他筑起一道血肉城墙,把危险和罪恶牢牢挡在自己身后。他一双鹿眼说着话——就算我倒下了,只要一息尚存,你也不会被伤害。

李熏然听到凌远的话怔了几秒,缓慢地,轻声地,却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来:“你也是我的爱人。”

这就对了。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你的爱人。

凌远和李熏然,他们彼此需要,彼此取暖,都甘愿拿出自己的命来换对方平安,但两人间断没有强弱之分,也断没有谁一定护着谁的道理。

一个外科医生,一个刑事警察,他们不同却又相同——他们都是各自行业里最优秀的人,他们都是站在钢丝绳上抢生命的人,他们都怀着同情的眼光和最深切的悲悯审视着这个世界,亦都想要给这个饱含苦痛的世界带来哪怕燃尽毕生都只有几丝的光明和温暖。

他们是齐生的胡杨,是比翼的雄鹰,是并肩的战友。

凌远看着怀里抬脸郑重说话的那家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闭眼间又是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却是勾起了嘴角。

李熏然也终于笑了出来,侧头再往凌远的胸口靠了靠。

两人就在这样一片静默中安安稳稳地互相注视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李熏然眨了眨眼开了口:“我有些困了,想睡。”

凌远应声“好”,慢慢起身,将李熏然仔细安顿到床上,回身抽了张湿纸巾来给他擦脸,嘴里说着:“我陪你。”

“不用了。”李熏然笑了笑,“你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关照一下你自己的刀口,好好睡一觉。然后给我带点好吃的来。”

凌远低头瞥了眼身上沾满了泪渍血渍的藏青色衬衫,想想现在自己也一定是一副满面狼藉的模样,点了点头。而后他转身去穿西装外套,把先前解下搭在椅背上的领带随意卷了卷塞进口袋,提上包走到门边准备离开。

顿了半秒,他复又走回到病床边坐下,低声问床上的人想吃什么。

李熏然已经陷入半睡眠,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做的我都想吃。”

凌远脸上宠溺神色渐起,在那人唇上落下一吻:“这么贪心。”而后他抬头瞧见那袋药水将要输完,于是看着李熏然睡颜又等了几分钟,拔了他手背上的针头替他按着,直到针眼不再出血,凌远终于再次起身。

病榻上的李熏然睡得很沉,安安静静的。凌远站在门边看着那人熟睡模样,面上又勾出一个浅笑,转身离开。

凌远在上午正好的时候走进了病房,那时医生结束了查房,手术开台,门诊开诊,住院楼里没太多他需要点头应付的人。

他难得没有穿正装到医院来,白麻衬衫,黑色薄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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