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考试之后是没有任何作业的两个月长假,没有练习卷,没有测验,没有任何加减乘除abcd,也应当没有任何忧愁。

糖糖正电话里抱怨:「睡觉睡得我头都扁了。」

又再三叮嘱:「你要给我写信的!」不容置疑的大小姐口吻。

秦央一如既往地纵容:「是、是、是。」

忽然问她:「你见过沈晋吗?」

问过许多人,包括从前与沈晋交好的那些同学,没人知道他的去向。秦央曾去沈晋家里找过他,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

「他?我怎么见得到他啊?他进的是本校的高中部对吧?小如也是哦。小如呀,他女朋友。这下子,他们两个就真的比冀双飞了。我和茜茜阳阳她们不要太羡慕哦……」

那边叽里呱啦地说着,秦央握着电话,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那场大雨,那条长长的走廊,那个拥抱,仿佛一场梦境,只有胸口的胀痛是那么真实。

新学校的报到日定在八月底,秦央妈妈坚持要送,秦央坚决拒绝。都已经长到一米七以上的人了,上个学还要妈妈打着遮阳伞护送,怎么好意思?

秦央妈妈为此很伤心,在秦央爸爸跟前越发作天作地,可怜的秦央爸爸以十多年婚姻生活所培养出的耐力忍耐着。

秦央特意提早了半小时出门,车厢里依旧人贴人脚放脚,连个喘气的缝都没有。拥挤的人群里以一张张兴奋又期待的年轻面孔为多,想必多半都是去g中报到的,甚至或许其中就有几个未来的同班同学。

刚挤到座位边长舒一口气,车子猛的一个拐弯,泰央重心立刻不稳,赶紧撑着车窗玻璃定住身形。车玻璃上隐约显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秦央猛地一怔,尚不及细看,背后又是一阵推挤,有人要下车。等秦央再看向那块玻璃时,那个人影早已不见。

眼花了吧?秦央暗想。心头抑制不住地跃动。

教学楼的大厅里也是黑压压一片,新生挤在中央的黑板上查自己的名字和学号。秦央好容易才被推到了黑板前,十二个班级的名录一字排开,想要找到自己的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手指从一个个名字上点过,6号,秦央;7号,沈晋……

沈晋……

秦央又是一怔,沈晋、沈晋、沈晋……这同名同姓得太巧合,巧合得心脏一阵揪紧。

「喂,傻了?」

慢慢侧过头,秦央瞪大眼睛看向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人。

那人仲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又晃:「来,告诉我,这是几?」

复又「哈哈」地笑开,流海略长,无框眼镜半遮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喂,我们还是同学,同班,你的学号就在我上面。」

「轰——」地一声,众人争相往后退去,贴著名单的黑板翻倒在地。

「喂,这么激动啊?」邡人笑得越发得意,「走,我们去教室,找个好一点的位置,我们继续做同桌。」

秦央懵懵懂懂地被他揽着肩膀退出人群,上楼,走进走廊最尽头的那个教室,在中间那排落座。

路上听他咋咋呼呼地说话:「我的分数刚好到了g中的扩招线,老头子乐疯了,二话不说就掏了钱。我靠,对我,他就知道塞钱。」

「秦央啊,我苦啊……整整补了两个月课!初中三年的东西啊,再补下去,我非疯了不可!」「秦央、秦秦、秦秦、秦秦……说话啊,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要喜极而泣了?我在车上就看到你,你都没发现……」

「秦秦?」

「沈晋。」秦央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晋的脖子。

「嗯?」

「伸手。」

进入g中的第一天,沈晋带回了一对纪念品,手掌心上一只,手背上一只,大大的、很可爱的两只乌龟。乘车回家时,身边的两个女生频频侧首看向他的手背,嬉笑不已。

沈晋一脸挫败地说:「好吧,秦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秦央悠闲地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同学,我认识你吗?」

g中位于本区东北角,从秦央家到学校,即使坐公交车也颇费一些时间。

每天清晨,秦家夫妻还在睡梦里,秦央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

买了两份粢饭、两杯豆浆,一杯淡的,一杯甜的,秦央刚踏上车就会听到一声j-i,ng神十足的招呼:「早啊!」

东门左手边,双人座的第一排,沈晋在对他招手,眉眼弯弯,灿过朝阳,眼珠子裹是他手中的早点。

「乖,叫一声哥就给你吃的。」在他讨好的笑容里,把多买的那份早点递给他。秦央在沈晋身边坐下。

车辆启动、靠站、又启动。身边那个吃饱了,正在酣睡,头颅就搁在秦央肩上。秦央看到他的下巴上长出了短短的胡渣,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s,he出一团淡淡的y-in影,曾经染得乱莲蓬好似枯草的头发又洗回了原来的黑色,发梢刺着他的颈间,痒痒的。

前方遇到红灯,驾驶员猛的一个刹车,车内的人惯x_i,ng地往前冲。就见沈晋眉头皱了皱,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秦央心头一跳。正要别开脸,沈晋已经自恋上了。「帅吧?g中第一帅!」

「去!」手肘向他那边顶去。秦央最受下了他的自恋。

沈晋也不躲,只是「嘿嘿」地笑,凑过头来喝秦央手里的豆浆:「淡的?」

「嗯。」

于是,笑容变得不怀好意:「哈,你还怕晕车?」

小学时,学校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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