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之职。孙念祖点了二甲第四而何贵高点了二甲第七,任了庶常,皆是青年才俊,意气风发。此外新科进士之中尚有几人亦是煦玉出任江西学差之时提拔的士子。

而出榜那日,薛家亦遣了家人前往看榜,只见岳维翰竟高中魁首,亦是大感意外,喜不自禁。家人将此结果报与宝钗、薛姨妈知晓,母女二人皆是喜不自胜。如今便是薛姨妈素昔对与贾家联姻放之不下的,亦相信那岳维翰果真不凡,方渐渐舍了与王夫人的结盟,把心偏向了新科状元郎。彼时王夫人亦寻了薛姨妈商议曰可选了日子,将儿女亲事定下。薛姨妈闻言,则以薛蟠亲事未定,女儿之事需待儿子完婚方可提上议程为由,暗地里将此事推却了。

此番令贾珠颇觉意外之事便是上回家塾中出的第一个秀才贾珩,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科下场,竟一发中了进士,虽名次不高,好歹有了功名,从此得入官场。出榜后,贾代儒携了贾珩一道前来荣府于贾政、贾珠跟前见礼,父子二人见状倒着实高兴,贾政就势命家人在书房中置了席,请代儒贾珩二人在此用了午膳。席间几人商议,寻了门路,设法将贾珩安插|进部里。最终贾珩入了吏部,此乃后话。

而新科进士自需谒见座师房官,此番岳维翰、何贵高等一干学子尚未拜见总裁,便先行前往林府拜见煦玉,未想却闻府上管家言大少爷身体有恙,不能见客,令其改日再来。众学子闻罢只得悻悻而返。随后岳维翰念及薛家对己相助良多,此番场事既毕,不可不前往拜谢一番。遂方坐车进了城往荣府来。

此番到了荣府,岳维翰如之前那般饶至后街之上,欲从此处进入。待见罢门子,询问薛二少爷可在府中,却闻门子道薛家已于一月之前阖家搬离了荣府,搬回了薛家本宅。岳维翰见状,只得向门子问清了薛家住址,随后往了薛家直奔而去。

此番行至薛家,家人领了岳维翰进入书房,照例仍是薛蝌前往招陪。此番二人见面,薛蝌自是先行恭贺岳维翰高中之事,岳维翰谢过,又自谦几句。随后便说些感激之言,只道是自己之前遭遇困窘,举步维艰,全赖薛少爷仗义相助、施与援手,令自己得以渡此困境,否则只怕自己未及下场,便已沦落街头。

薛蝌闻罢这话,则摆摆手道句无妨,随即又道:“此番亦是我等有幸未曾错看,岳公子当真乃一世英才,方能得此功名。我等能略尽绵力,亦算全了我家那点怜才之心了。此番状元郎有所不知,此番举措,虽经于我手,然实则并非出于我意……”

岳维翰一听这话蹊跷,忙不迭问道:“薛少爷这话在下不明,还请少爷明示!”

薛蝌则道:“之前状元郎之扇不慎失落于我店里,我因钦慕扇上文采,方携了回家瞻仰赏鉴。此乃状元郎知晓之事。然待我将此扇携了回家,为堂姊见罢,堂姊亦钦慕扇上之文,更对文中所抒写之身世有感,只道是文中主人当真乃志向不凡之俊才,遂方授意弟对扇子之主略施援手……”

岳维翰闻罢此言,方知此事之中原有这等缘故,大感意外,然心下亦着实感激薛家姑娘的赏识,不料一女流之辈,对了寒门学子,竟存如此周济之心,当真并非凡俗之辈,心下遂对宝钗刮目相待。又忆起之前那高升道曰薛姑娘正待字闺中,又是一才貌过人之辈,遂便动了续弦之意。然此番虽作如此之想,尚且不可轻举妄动,只怕那高升言不符实,且需暗暗探访明白,方可再行提亲。

心下如此思忖一番,面上又与薛蝌说了些闲话,随后方告辞而去。

此番从薛家归来,岳维翰自是寻思能如何访得这薛小姐的实情。随后忆起那高升曾道薛家并林家曾一道居于贾府数载,想必彼此皆是知根知底的。如今何不就此前往林府,既能拜望一番房师大人,又可探得薛家实情,岂非一举两得?

翌日,岳维翰即前往林府拜访,此番林缙自是对来访诸人道曰煦玉有恙,无法见客。岳维翰见状心急万分,只道是此事若非询问煦玉,则万不可行。虽闻林缙如此回答,却不欲就此离去,又守于此处试图说服林缙通融一番,允自己入府拜见。林缙自是再三相拒:“大少爷身子欠佳,此乃阖京皆知之事,此番少爷自考场归来,便冒了风寒,难以起身,状元爷便是有要紧之事,亦需待少爷大愈,方可待客,岂能强人所难?”

二人正僵持不下,便见一辆马车往府门处驶来。林缙见状,忙不迭迎上前去。马车停下,赶车的家人掀起帘子,一人探出头来,只见此人正是贾珠。岳维翰一见,忆起薛家不正是贾家的姨表亲戚,若是询问贾珠,想必亦是知情,遂忙不迭往了马车跟前行礼。

贾珠见状疑惑,开口问道:“岳状元此番是有何指教?”

岳维翰答道:“学生有礼了,指教不敢当。学生此来本是为寻林大人有要事相商。”

贾珠闻言对曰:“若是为寻珣玉,状元郎只得改日再行光顾,他现下正卧床将养。”

岳维翰忙道:“林大人有恙,学生自是不敢劳动林大人。只此番学生之事,事关学生终身,可否劳烦一番贾大人,向大人请教一事。”

贾珠听罢,虽不明因由,然亦是首肯,对林缙吩咐道:“请状元郎往书房吃茶稍候,待我往里间瞧一回珣玉,方来请教。”

岳维翰忙道:“大人请便,学生恭候大驾。”

待入了卧雪听松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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