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定会喜欢的。
鼬满脑子都在想佐助到来后的事,他想象佐助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听到这些,佐助也许会挑起眉,露出那样张扬又肆意的笑容,神采飞扬,鲜活无比。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一点点靠近五岁,鼬却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惶恐。
佐助……会来吗?
来的那个……会是佐助吗?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会慌乱得不能自已。
“妈妈……你没有怀孕吗?”
当得知新任市长的红发妻子怀孕的消息时,鼬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甚至不敢去看母亲平坦的肚子,只是固执地仰头望着母亲。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只要母亲点点头,他就能欺骗自己,弟弟真的已经来了。
“没有啊。鼬怎么会这么问?你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可是美琴妈妈并不知道这对鼬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但还是如实给出了回答。
那一刻,鼬的脸色煞白。
明明已经到了母亲该怀孕的日子,可是佐助并没有来。
佐助……没有来。
佐助只是来的晚了点。
不能期望换了一个世界出生日期还是那么准确。本该老死的斑和柱间都变成了中气十足的大叔,活脱脱年轻了几十岁,那佐助也可能晚来一点。
鼬不断安慰着自己,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么做,他还能怎么办。
鼬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知道父母对他越来越担忧,但他还是迅速消瘦下去,他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了,每天都在恐惧与绝望中度过,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每时每刻都偷偷去瞄母亲的肚子,希望那里下一秒就会鼓起来。
鼬无法抑制地希望母亲去医院检查身体,回来后就能带来幼弟的消息。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7月23日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天是佐助的生日。
鼬还记得曾经全家人一起为佐助过生日,围着c-h-a满了蜡烛的蛋糕唱歌,鼬把n_ai油抹在幼弟的脸上,幼弟气鼓鼓地瞪他,可是小孩子特有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却带着暖暖的笑意。
鼬很早就开始为佐助准备礼物,佐助收到礼物时就会笑,尽管他自己从来都不承认,但鼬觉得那是他看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这天是佐助的生日。
可是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生日歌。
没有……佐助。
这是最平凡的一天。
爸爸妈妈忙着工作和做家务,没有人在意这是几月几日。
鼬用木头刻了一只小鹰,却不知道该送到哪里。
鼬紧紧捏着小鹰,把日历扣在桌子上,仿佛要把那个大大的“7月23日”深深藏在角落里。
那天以后,鼬再也没有偷偷盯着母亲的肚子发呆,只是把那只丑丑的木头小鹰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然后忽然有一天,鼬以为自己可以装作忘记了一切。
母亲却对鼬说:“鼬,你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哦。”
“鼬好像很想要个弟弟或妹妹的样子。”母亲这样解释道,她一边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一边微微笑着,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的眼里,仿佛闪动着明媚而又细碎的光。风从远方吹过,晃动了屋外的一树白雪。
“是弟弟。”
鼬愣了很久,才小声说。他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母亲笑了:“那就先当做弟弟吧,不过就算是妹妹,鼬也要好好照顾她哦。”
鼬没有回答。
母亲的肚子一天天鼓了起来,小小的生命偶然会在母亲肚子里活动。父亲和母亲都带着笑,时不时一起感受这个小生命的每一点动作。
鼬的神情也渐渐缓和下来,可他仍然不敢接近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
鼬知道,就算那不是佐助,也是他的弟弟或者妹妹,他都要爱护他一世。
可是,鼬仍然抱着一丝微缈的希望。
——他希望那个孩子是佐助。
鼬害怕自己会对那个无辜的孩子产生失望和不切实际的妄想。
有问题的是他自己。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佐助,鼬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会不会不自觉地把他与佐助对比,会不会无意识地把他塑造成佐助的样子,会不会用对待佐助的标准去要求他,会不会因为不可弥补的差别而心生失望与不满。
鼬一直都是一个想法很多,心思细腻的人,但他同时也非常的柔软。
他很害怕会出现那样的局面,很害怕会伤害那个孩子,伤害家人。
在孩子还未出世时他尚能保持最基本的冷静,但如果真正见到了那个孩子呢?那个和佐助很像,却又不是他,甚至……顶替了佐助的存在。
鼬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产生微妙的心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可控制地生出可怕的想法。
所以鼬只能逃。
鼬又开始雕刻了,这次他用了最好的暖玉,雕得非常认真。
也许是有上辈子记忆的缘故,鼬还能提取出一点查克拉,虽然和前世相比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个世界中却足以让鼬在体能方面远超常人。所以尽管他还很稚嫩,手也又软又小,但他还是可以亲手雕刻玉石,一点点地打磨勾勒,把暖玉磋磨成一只气宇轩昂的小鹰。
鼬把全部j-i,ng力都放在了雕刻上,只有这样,他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