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了案,本宫也告辞了。”吕雉见事情已完满结束,一直悬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便起身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萧何弯腰送行。
“等等!”籍孺突然喊了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这是阴谋,这是阴谋!落月,落月……”
“大人……”
就在众人被籍孺一嗓子喊得愣怔之下,一个人影飞快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大概是冲进来的速度太快,太急,竟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阿南踢倒在地,一个没刹住,整个人都扑在了阿南的身上。
“……啊?对,对不起,”落月手慌脚乱地从阿南的身上爬起来,扑到了籍孺的身边“……大人,大人,您,您哪不舒服?”
籍孺一把抓住落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落月,落月,快,快去皇……这,这是什么?”
“嗯?”落月看着手里被籍孺抓在手里的“白色东西”也愣住了,一脸的迷茫“奴才,奴才不知道……”
就在两人惊愕地同时,萧何与吕雉、审食其也转回头看到了那张“白色的东西”,顿时一愣,接着萧何快步走上前,刚想拿起那东西细细看看,不料,手还没碰到,就被阿南一把抢先抢了去。
“拿来!”萧何的声音很平淡,但透着彻骨的寒气。
阿南低着头,死死拽着“白色的东西”,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
“……抬起头,”僵持了一会儿,萧何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寒着冷光沉声道。
阿南的头垂得越发得低,整个人都倦成一团,就像明知要死却仍想做垂死挣扎一般,
“来人,”萧何挥了挥手,向一涌而上的侍卫指了指阿南手里的东西,意思很明白。
几番争夺,阿南死死拽着的白色东西还是来到了萧何的手上,一直观望的吕雉也走上前来观看。
人皮面具?!
竟是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
“抬起头来!”捏着手里的人皮面具,萧何心口猛得跳了好几下,意识到这个简单的下毒事情变得棘手而且让人措手不及。
阿南死不抬头被两名侍卫强行抬起了头。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一张并不出众的女人脸。
“……啊?!”
审食其措手不及地惊叫出声,下一秒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极错误,顿时惶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垂眼,慌乱地眼珠子四下乱窜。
“你认识?”审食其的异样,立刻引起了萧何的注意。
“不……”审食其慌忙否认,
“等等,这不是……”落月仔细打量着“阿南”,脸色越发迷茫了“这不是审总管上次带过来叫秋菊的女人吗?怎么变成了阿南?阿南呢?”
“你,你少胡说!”审食其虚张声势地呵叱“我,我根本不认识她!”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落月惊诧不解地看着审食其,完全不理解这人怎么睁着眼说瞎话!他可清清楚楚楚记得那日审总管将人领来时还说是他的一远方亲戚,让他多关照着点呢。
“落月,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变成了阿南?阿南不是在这里吗?”籍孺因为眼睛看不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能抓着落月紧张而疑惑地问。
“皇后娘娘,此事透着蹊跷,看来本官要借用审总管几日呢。”事态变得严重,萧何不敢轻率,想起皇上托付时曾让他注意一下面容清瘦的宫女,如今这太监变成了宫女,还是一位清瘦宫女,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于是对吕雉道。说得恭敬,语气里可没有一点商量的回旋余地。
吕雉的心早在看到那张人皮面具时就已是一沉,此时再听到萧何的态度,脸色更是变得很难看,不仅仅是审食其的自乱阵脚,更因为眼前这位本应该消失的宫女!
既然已陷了进来,就先探了底以谋后策。
“萧丞相,打算怎么做?”吕雉试探道。
“即是皇上所托,自然要秉公办理。”萧何不动声色地回答,随顿了一下“皇后娘娘莫非有什么要叮嘱的?”
“叮嘱谈不上,”吕雉干笑一声“只是想提醒大人,有些事可大可小,若动了根基只怕于国不利。”
萧何眼神微闪,了然一笑“汉朝初建,自然是根基为重,皇后娘娘不必太忧心,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
“汉朝有丞相实乃大汉朝之幸,此事就劳烦丞相大人费心了,本宫在此谢谢了。”高悬的心微微放了放,吕雉向萧何微微屈了屈身,紧繃的神经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松,话语里的真诚也多了几分。
“下官不过是尽臣的本分罢了。”萧何回礼,淡然道,双眸却是精光一闪。
吕雉得到保障,转身叮嘱了审食其几句就离开了。
望着吕雉远去的身影,萧何幽深地双眸深如大海,看不到底,过了半晌才幽幽轻叹一声,转身继续收拾眼下的烂摊子。
与此同时,远在楚国的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