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姝丽如花的巫女静静地站在阳光下,在她身后,金碧辉煌的宫殿已是废墟。
她微微抬起头,娇艳的容颜上绽放微笑。
“走吧,去宇智波——去带回他的遗物。”
带笑的声音响起,她提步向前走去,一身忍装的隐秘精英部队静默跟随,衣服背部小小的红白团扇异常打眼。
刚同友人分别回到家中的年轻族长被早已叛出了家族的叛徒堵在了自己家中。
而带头围堵他的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美女子。
——一个曾出现在另一个叛徒身边的女人。
“把宇智波泉奈留下的卷轴交给我。”
女子的声音平静温柔,毫不掩饰的漠然宛如寒冰凝成。
没有在这群人里面发现那个自己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叛徒,他觉得可惜,而女子的话让他顿时恼怒了。
只是他强硬的断然拒绝并没有女子脸上产生任何表情变化,如花的女子仅仅只是稍稍抬了下巴,连声线都没有扬高半分。
“你和千手一族达成和平结盟,准备建立一个以忍者为主体的村子。”
女子的话让年轻的族长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么有新意的做法真的是……太愚不可及了。”掩袖轻轻笑了起来,女子的声音仍旧温柔,唇瓣间吐出的话语却冷漠寡绝至极,“也只有你这种天真的人才会认为这种可笑的村子就是和平。”
“人类的贪婪是与生俱来的原罪,人性本身即深藏战争,像你这种建立忍者村落的这种和平从一开始就是个岌岌可危的假象。对于莫测人心而言,唯有在自我的幻境中才会拥有短暂的虚假和平——他一直看着这个世界,也一直这样冷眼旁观着所谓的‘和平’,你的……兄长他。”
兄长。
兄长?
这个词让原本还克制了情绪的宇智波族长在刹那理智尽失,他凶狠地威胁女子将那个曾经是自己兄长的可耻的叛徒交出来,可女子脸上的微笑飘渺如雾气。
“我也很想送你去见他,”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可他一定不希望这么早就见到你的。”
搜了房子连密室都不曾放过的部下在女子拖延到现在后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年轻的族长看见这个卷轴时立刻变了脸色——他当然记得,这是父亲的遗物,是弟弟死前无论如何要他保管好的东西!
“看不清你兄长真相的你,又怎么可能看得清和平的真相——你不该得到这个卷轴,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只会让天真如你现在的信念分崩离析。”
他惊骇,又恼怒,可女子依然淡然,在她身后守护的精英忍者虎视眈眈的目光让他暂时压下了暴躁。
我和这个女人没有深仇大恨。
他对自己说。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他问。
“说什么?”女子含笑反问,“我想说你的兄长是为了杀了那个男人才离开的家族,我想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或许你还会愿意听我说……即使离开即使身处地狱……”
——即使被囚禁在黑暗中沦丧一切,他依旧不顾一切守护着你们头顶的那片天空,直至身死也要拖着敌人粉身碎骨。
——他舍弃了光明与未来,以自由和尊严做代价,背负着憎恨、耻辱和骂名艰难地苟活于世,只因为他所深爱的弟弟还没有长大到能撑起一切。
——明明拥有能实现视觉共享的通灵兽,却宁可将通灵兽一直放在你身边,忍受黑暗也要一直关注着你们的每一点成长。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唯有你们!只要你们安好,他说他就已经被救赎。
——现在他终于死了,不会再痛苦,不会再难过,不会再因为你们的弱小而不得不强颜欢笑屈辱苟活。
“现在他终于死了,你……高兴了吧?”
当得知这辈子最痛恨的人的死讯时是不是会欣喜若狂?
还是可惜自己没能亲手收割仇人的生命?
——如果有人告诉你那一切仇恨都是假象只是因为那个人想保护你不让你被伤害呢?
你该要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多年的仇恨在此时被动摇,年轻的族长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周围早已空无一人。
不,不该是这样的,那个男人怎么会是个牺牲者?那明明只是个可耻的叛徒!
他心乱如麻地想要找友人说话来坚定自己多年的信念,却意外听到了不该落入他耳中的话语。
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