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出去帮拓永刚望风,楼道里没有人,拓永刚很快就闪出了铁路的房间。铁路靠在门边看着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拓永刚一关上门就看见面对着门口坐在书桌上的齐桓,屋里烟味很重。他靠着门不动,他在等齐桓先说话。

齐桓说,“我以为你要换宿舍了呢。”

拓永刚声音要死不活地,“我不会换。”

齐桓跳下书桌,翻身躺倒在自己床上,咚、咚两声,鞋子被他从脚上踢了下来。

拓永刚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他不是没想过要换宿舍,甚至他跑去等铁路其实就是想找机会跟铁路提这个事情。可是事到临头他竟然变卦了,就在铁路拧着眉头问他“怎么了?”的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他不想把事情搞大,他预计不到铁路会有什么反应,总之是不可能若无其事就是了。他从前从不对铁路有所隐瞒,也就是说,在他跟铁路之间没有秘密,这让他感到愧疚,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

相比之下齐桓那没所谓的态度倒是让他火冒三丈,什么人啊!换宿舍?哼,别以为他好打发,遇见个变态立马就脆弱地要跑路了?也太小看他了!

拓永刚边在心里咒骂着齐桓边忿忿地脱衣服和鞋子,还故意把衣服用力甩在床架上。爬上床躺下来,把床板压得吱呀响,他抬着屁股想把皮带给脱了,脑子里划过一个闪念,他僵着身体,眼珠子悄悄往齐桓那边滑了滑,决定不解了。拓永刚自己对自己说,反正2点钟要起床,到时候再穿皮带会很麻烦。这么着,空军上尉拓永刚第一次穿戴得颇为整齐地睡下了。

齐桓听见对面床上连摔带打的动静终于是消停下来了,乌溜溜的眼睛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床上传来了轻轻的鼾声。齐桓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拧亮了床边的灯,他坐在床边看拓永刚。距离有点儿远,隔靴搔痒的痛苦迫使他趿了拖鞋,掂着脚步走近他,轻轻的转过椅子,他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坐到拓永刚床边。看到拓永刚穿了那么多衣服睡觉,齐桓脸上露出了苦笑。真是倔强。曾几何时,他可是敢公然在宿舍里穿着皇帝的新衣睡觉的人,不过后来闹了大笑话,一直被吴哲取笑到现在。

快到凌晨1点半,齐桓又像个幽灵一样飘回自己床上。不久,他听见拓永刚起床的声音,他简单利落地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了。门一关,齐桓顿时觉得这屋子静得可怕,似乎拓永刚走出去的脚步全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清晰的烙印,被搅起的尘土到处乱飞。

☆、第13章

时间匆匆,转眼间又过去了差不多一周。在这一周里齐桓和拓永刚之间过得相当平静,简直是静若死水,两个人如果一不小心在睡觉时间之外一同在宿舍里呆着,绝对是保持着绝对安静,就像生活在同一间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哑巴似的。两个人对这种状况都不是很适应,最受不了的是拓永刚,所以他会经常在呆了不到10分钟之后就跑出宿舍。他在外面找战友们聊天打球看电影泡图书室,尽量地把时间拖到要熄灯了才回宿舍,这样他就不用在亮晃晃的灯光下跟齐桓对坐无言,干什么都觉得别扭了。铁路某天在拓永刚跑来他办公室喝果汁的时候问他,呆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拓永刚啜着果汁望着窗外,外面操场上有人在练队列,元旦前联黎司令部会有个阅兵式检阅各国维和部队,中国营入选的队员都在休息时间抓紧时间练习。队列在往拓永刚的视线方向走来,教官跟在队伍侧面,是齐桓,同时他也是方队引导。拓永刚不喜欢走队列,从在军校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说不上原因,反正就是很排斥。所以选人的时候他就找了铁路,让铁路给他开后门,别让人选中他。结果是他得偿所愿,在别人练步伐的时候,他在铁路的办公里喝果汁。

铁路问他话的时候他正没什么想法地盯着齐桓瞧,话音入耳之时他感觉齐桓抬头往办公室的方向看。拓永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铁路感觉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也走到窗前往外看。

“你在看什么?”

“看他们走队列。”

铁路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你不是不喜欢吗?”

“看和走是两回事。”

铁路精明的眼神看着拓永刚,拓永刚冲他笑了笑,晃着杯子里的果汁问铁路,“你不喝?”

铁路不接,拓永刚知道铁路在等自己坦白,他坐在铁路的椅子里。他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这么自作主张地霸占属于铁路的东西了,但是这种感觉还挺好。可没等他美多久,铁路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频率慢而轻,礼貌而谦卑。拓永刚抬头跟铁路对望了一眼,把果汁放在铁路桌上,他自己从椅子里蹿了起来,站到办公桌前。铁路看他像小猴子似的动作忍不住笑,他朗声说,“进来。”

于是,送文件的文书进屋的时候看见铁路坐在办公桌后面,拓永刚规规矩矩地站在屋里,看起来在他进来之前这位上尉在向铁路进行工作汇报。

“副营长,这是司令部刚发来的通知,请您过目一下。”

“好。”

拓永刚趁着这个机会向铁路告辞,光明正大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齐桓因为忙着阅兵式的操练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跟拓永刚接触,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人家没有给机会。有时候说声对不起很容易,可是有时候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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