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马刀磨出的老茧,他是个燕虞的骑兵!”
此言一出,众人皆警醒起来,立时便有几名士卒上前把老人缚住,将他从头到脚搜了一遍。
正一无所获之际,只听城楼上传来一声呵斥:“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抬头看时,只见两名将军正一前一后走下城楼,那老牧民一眼看见身着银甲的卫长轩,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亮,猛然站起身。他身后的士卒一脚踢在他腿弯里:“老实点!”
卫长轩几步走到近前,喝退了士卒,他低头看向老人:“你认得我?”
老牧民用力点了点头。
卫长轩心中一动,向身后道:“把他带到帐中,我和尉迟将军亲自审他。”
一入军帐,卫长轩便亲自上前解开了老人手上的束缚。尉迟锋在一旁警觉地握着腰间剑柄,狐疑地问道:“你确定他是阿史那棘连派来的人?”
卫长轩摇了摇头:“这就要问他了。”
尉迟锋只得换了燕虞话向老人问道:“你既然不是牧民,靠近盘门关是想做什么?”
老人没有答话,只突然伸手摸向自己发间。
尉迟锋一惊,他听说过有人将细小的匕首藏在头发里行刺的事,当即便把腰间长剑拔了出来。
卫长轩赶忙握住他的手腕:“等等。”
只见老牧民从发间抽出的并不是什么匕首,只是一卷被拧紧的细皮子,脏污漆黑,猛然看上去和老人肮脏的发辫没有什么区别。
尉迟锋伸手便要去接,老人却没有给他,而是递向了卫长轩。
皮子上的字迹很有些粗粝,写的却是中原文字,卫长轩知道棘连少年时的经历,所以并不奇怪,只是细细看了下去。
原来那日他丢了盘门关和甘州城,阿史那努尔便疑心他是故意被俘,他不肯让棘连再掺和进此次战事,寻了借口把他支回了燕虞牙帐,这封信便是他在被支走的路上匆匆写的。
尉迟锋在一旁看卫长轩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问道:“他在信里说了什么?”
“阿史那努尔此番佯装后撤实际是为了调度更多兵力,燕虞左将军帐下的几万人马也被他召来,等到那批人马前来,他们会比我们多出整整十万人。还有,他不但对我军兵力了如指掌,甚至还知道拓跋公并未痊愈的事,我们的一切虚招都被他识破了。”
尉迟锋急躁起来:“那棘连的信里有没有说阿史那努尔此战战术如何,布局如何,有没有薄弱之地可供我们利用?”
卫长轩凝重地摇头:“棘连已经被遣回牙帐,阿史那努尔又心机深重,眼下怕是已很难探出此人的布局。”
尉迟锋还要说话,却听卫长轩轻咳一声道:“这老人家星夜赶来,想必已疲惫不堪,你让他们送些茶饭来。”
尉迟锋与他眼神相对,一瞬之后便点头:“我去准备。”
他出帐后没多久便有士卒进来,那是本地东胡军里的伙头兵,手上端着军中常见的麦饼,还有几条肉干。他低着头把东西放到老人面前,而后便要退出军帐,却被卫长轩叫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