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杨琰点头道,“勾阑那种地方,难免会一时兴起。”
“什么?”卫长轩一怔,而后又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杨琰没有说话,他显然情绪不佳,脸上像是凝了冰,半点笑意也没有。
卫长轩仍有些朦胧醉意,只莫名看着他,目光却落在他肩上那件织锦的外袍上,却见袍上绣着繁复的盘龙纹,金线银纹在灯光下几乎有些晃眼。他神色一顿,很快便垂头苦笑道:“是了,你已是穆王了,寻个人还是容易的。”
他心下忽然有些落寞,低声道:“也奚,我现在才明白,为何从前每次提起带你离开王府,你都婉言拒绝。原来你早就知道,将来你会做这王府的主人。”
他说完这句,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冷笑,那笑声实在陌生,让他不由怔怔抬起头来。
杨琰垂着眼睛,那抹冷笑仿佛利刃刻在他唇角:“卫长轩,我知道你心里更愿意我像从前一样,做个柔弱无依的小公子,蜷缩在你怀里受你保护。你以为我就不想吗?可是我不能!”他咬着下唇,缓缓摇头,“我是大昭的皇族,杨家的子孙,我身为杨烨的儿子,就算天生残疾,也不甘心就这样做个废人,了却此生。”
卫长轩恍惚想起,当年那个中秋月夜,杨琰劝他投身羽林卫的那些话,不由低低叹了口气:“是了,我早该想到,你能看穿我怀有抱负,是因为你心中也另有雄图。”
杨琰垂下眼睑,也叹息了一声:“卫长轩,你我志向不同,或许有一日终将各奔东西,我真怕……真怕会有那么一天。”
卫长轩惊了一惊,伸手抓住杨琰的手问道:“也奚,你怎会这样想?”
他这一下失了轻重,竟将杨琰拉得向前一倒,一个趔趄跌到了榻上。杨琰有些惊吓地抬起脸来,却觉气息拂面,显然正对上了卫长轩的脸。他们方才刚有些争执,此刻却贴得如此近,两人都是怔了一怔,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杨琰忽然闻到一缕甜腻的香气,显然是从卫长轩身上传来的。他猛地皱起眉来,一把抓住卫长轩的衣襟道:“你今夜去勾阑里都做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杨琰忽然闻到一缕甜腻的香气,显然是从卫长轩身上传来的。他猛地皱起眉来,一把抓住卫长轩的衣襟道:“你今夜去勾阑里都做了些什么?”
卫长轩见他神态大变,赶忙道:“不过是去喝了几杯酒,怎么?”
“喝酒?”杨琰眯起眼睛,磨着牙道,“喝酒会喝到衣裳都解了,头发也散了么?”他说着,咬了咬牙,显得极是恼火,抓着卫长轩衣襟的手指都用力得微微发白。
卫长轩已明白他误会了什么,他露出几分苦笑,一手握了杨琰的手:“也奚,我什么也没做,”他似是无奈地叹息道,“你难道不明白,除了你,我什么人也不要。”
杨琰怔怔抬起了脸,他一双眼睛大而沉静,如同一汪湖水,睫毛颤抖得厉害,仿佛不确定方才听到了什么。卫长轩只是看着便心生出无限怜爱来,他贴近杨琰的耳朵,再次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也奚,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再听清这句时,杨琰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伸出手抱住了卫长轩的脖子,手是抖的。而后又寻着卫长轩的唇贴了上去,他气息灼热,眼泪却是微凉,滚落在两人相贴的面颊上。卫长轩摸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了回去,口中淡薄的酒意也度了过去,染得杨琰两颊通红,仿佛微醉。他肩上原本披着的那件龙纹织锦外袍早已滑落下去,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xiè_yī,卫长轩手臂微一用力便把他抱到了榻上,两人一起向床帏间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