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梅说完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思索。
几分钟的功夫。
随着高跟鞋和木质楼梯之间发出的嘎哒声,谢玉梅已经换好了衣服,画上了淡妆,提着lv的手袋下了楼。
虽然说谢玉梅已经年近五十了,可是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的样子。淡淡的妆容把岁月的痕迹遮盖的很好,头发全部盘在脑后,一身乳白的职业套装,五厘米左右的白色高跟鞋,整个人优雅、尊贵的无以复加。
乔一诺看得心口发堵。
爸爸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这两天自己都是茶饭不思,不修边幅的。可是母亲呢?她竟然打扮的如此得体美丽,难道心里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她站起来挪步到谢玉梅跟前,“您是要去公司吗?”
乔一诺希望听到的答复是去医院。
“不然呢?”谢玉梅冷若冰霜的斜睨了她一眼。
不然呢?没有不然。是自己害爸爸成那个样子的,有什么资格埋怨别人。可是乔一诺就是想不通,母亲那一副冷若冰霜、漠不关心的模样,难道躺在病房的那个人不是她谢玉梅的丈夫,而是别人。
“可是你都不打算为爸爸做些什么吗?”乔一诺问的声音很小,底气不足的样子。
“给你爸爸住最好的病房,请最好的看护。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为他做事情。你爸爸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公司的那些个见风使舵的股东,都嚷嚷着要撤资。公司现在是四面楚歌,难道我不去稳住局面,而是和你一起坐在医院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吗?”
“可是那些人污蔑爸爸。”
“你是怕别人说你是贪污挪用犯的女儿吧。”谢玉梅出门之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怕吗?她才不怕。何况爸爸根本不是贪污挪用犯,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中伤爸爸。
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上手机充电器再次折回医院,刚给手机冲上电,便有电话进来。
末尾四个六,陌生号码。
摁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听筒里传来低沉磁性的陌生男音,“乔小姐,欠我的二十万,什么时候还?”
“我在想办法……”
她话还没有说完,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盲音。
挂了手机,乔一诺寻思。
本打算早上的时候,向母亲开口借的,但母亲那一句公司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叫她打好的腹稿,无从开口。
乔一卓回了部队,正在参加特殊任务,自然是不能给他说,免得分心。
吴倩家境也不是很富裕。唐少东就更不用说了。借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得另辟新径。
看护已经打好了水,准备给乔震民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