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前头,拉着铜环轻轻将橱门打开。
徐初酿蜷缩在角落里,闻声抬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怀玉搬了凳子来坐在外头,递给她一方手帕:“赤金也说了,我不太会劝人,你要是想见他,我放他进来,你要是不想见他,我保管他连你头发丝也瞧不着!”
徐初酿摇头。又点头。
怀玉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我罩你。”
眼泪掉得更凶,徐初酿哽咽地拉着她的手,指尖发颤。
幸好还有她在,不然她连躲都没地方躲。
嫁过来的时候母亲劝过她,说高攀的日子不好过,再加上江二公子没多少真心,她定是要吃尽苦头。当时的徐初酿完全不畏,抱着江深的文集,眼里灿若朝阳:“我知道的,我不怕!”
可现在她真的是知道了,情窦初开的勇气,是没法儿坚持太久的,越是孤注一掷满腔热血,就越容易追悔莫及满怀心伤。
与人成亲过日子,是一件需要反复斟酌,不能昏头冲动的事情。嫁的男人可以没才华,也可以不俊朗,但一定……要会心疼人。
第70章燕雀与鸿鹄
戌时,房门被人敲响。怀玉戒备地将门打开一条缝,见外头的不是江深,才松了口气。
江玄瑾目光不善地看着她:“约好的事情,殿下也能忘?”
怀玉干笑:“出了点事,并非我有意爽约。”
“什么事?”
为难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怀玉道:“女儿家的事情,也不好同君上细说。”
与她亲近的女儿家,也就徐初酿了。江玄瑾想起今日看见的场景,上前压了压门。
“哎,这两日应该没什么要事,议事就延后吧?”怀玉抵着门不松。
江玄瑾睨她一眼:“不议事。”
“不议事你进来干什么?”怀玉叨咕,“避嫌!”
还知道这个词儿呢?江玄瑾气极反笑,抱着胳膊看着她:“你与陆景行在一起,怎么就不避嫌?”
“那不一样。”怀玉道,“陆景行又没娶媳妇儿,他要是娶了,我也避。”
这话听着莫名舒心,江玄瑾神色和缓,朝她勾了勾手指:“出来。”
犹豫了片刻,李怀玉跨出门槛,将房门合了个严实。
“想不想帮她一把?”江玄瑾问。
怀玉挑眉:“人家的家务事,怎么好意思插手?”
“您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轻嗤。
李怀玉一噎,想想也是哦,自个儿反正是不要脸的,若是能做点什么让初酿开心些,那也挺好。
于是她问:“君上有何高见?”
江玄瑾勾唇,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扣上了门。
“二哥对二嫂未必无情,只是他从小混账惯了,身边少不了美人。”慢条斯理地插上门栓,他道,“二嫂向来不争。堂堂正室,总是被侍妾压到头上。”
怀玉听得眉头紧皱:“江深也不管?”
江玄瑾摇头:“他院子里的美人,个个都是宝贝。”
眯了眯眼,怀玉语气沉了:“这种fēng_liú鬼,真是糟蹋了初酿。”
“殿下想帮她,有两条路。”坐到她身边,他道,“一条是教她手段,让她除掉侍妾,一人独占恩宠。”
“另一条,便是让二哥给出休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