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闭嘴,再哭本官就把你扔出去!”卫靖远横她一眼,妙言立时乖乖止住了哭声。
我有气无力的扯扯嘴巴,却只能发出蚊子似的声音:“没事的。一点软筋之毒而已,还要不了吾的命。”听着妙言那奔丧一样的哭声,小娘我这心里慌的厉害。
“把被子拿开,本官要施针。”医官说着,已经掏出了明晃晃的银针。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脚心就被扎了一针。然后是手指尖的下面,尖锐的痛从手指爆发直窜头顶。不只如此,那医官还往我的中指上缠线,用力揉挤。
我的眼里泛起泪花,这真的是诊治、不是上刑?随后医官拔掉银针,红中带黑的血从指尖涌出,手指的锐痛转成胀痛。我眼泪汪汪的给父亲使眼色,想让他帮忙换种治法。
岂料他很体贴给医官让了位置,转身去屏风后面处置赵刚去了。
父亲,你出手轻一点,千万别再出人命啊!小娘我和义军交锋的受信度要下降的!我眨巴着眼睛把眼泪全都挤出去,视线迅速找到卫靖远,想着让他跟过去看一眼。
“卫……”我面色扭曲的开口,却看到他手臂上破了好几个洞的外衫下面露出染血的里衣来。
是那个时候的箭伤!还没好吗?我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我的下颌被医官捏住,一支银针條地扎进鼻子下面的人中穴,眼泪又冒了出来。渐渐模糊的泪光中,我看见他心疼难过的脸。
唉,我们是政敌啊!你应该开心才是,难过什么……
不知何时,我竟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另一个房间,看了看窗户,天还没亮。
“醒了?”另一侧突然冒出卫狐狸熟悉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卫靖远正坐在烛台边看一本奏疏。他的手臂上绑着绷带,衣衫也换过了。
“祁灵玉,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他翻着手中厚厚的奏疏,一章一章看得极为认真“这是范仁递上来的奏疏,上面有镇压内乱那天放走百官之后他们接触的人和所去的地方。我知道是你在查他们,但是在这之前抓来的这些叛军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伸出缠满纱布的手接过奏疏,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地转过身来看着我,背对着烛台,脸色在昏黄的灯光里时明时暗:“他们的性子极烈,不是自杀就是疯狂乱砍,很难找机会靠近打昏。那天我们伤了七百多将士才抓到一千多人。被抓的人醒来后,在牢里又咬舌自尽十几个,还是用了助眠药粉控制才遏止住有人继续死去……此事拖不得,否则叛军死光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我抱着奏疏,愁眉不展:“你说的在理,我们做这些是为了在百姓中重树希望。不能拖延。不如,彻查的事就交给你如何?”
不是故意要把难题丢给卫靖远,他有这个能力,而且此事同样伤及卫家,利害衡量相信他也是最想知道真相的。
然而,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向来信奉亲力亲为,事无巨细都鞠躬尽瘁的卫靖远此时犹豫了,我认真的看着他,一本正经到近乎严肃。
他扭过头,看着一只在烛台外翻飞的蛾子,突然那小东西一头扎进火中,嗞嗞几声便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