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舔在自己的手上。

“血,血……。”周习坤晃着头,短促地惊呼着,瑟缩着往回抽手。

严秉煜将手一松,提着他的衬衫领子往洗面台上摁,嘴唇也紧压了上来覆住了周习坤的唇。

周习坤吃到了自己的血,惊恐地呜咽出了一声。然而堵在嘴里的那根软韧的舌头却不给他再发出声音的机会,藤蔓一般缠住了他的。狭窄的口腔内,无路可退,藏也藏不住,躲避也只能让舌头相互缠得更紧。血液完全交融了起来,甚至流进了喉咙。最后周习坤就像被人抽了骨头,只有皮肉一层,瘫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嘴唇就像抹了胭脂,红得鲜艳欲滴。让他的脸更白,眉更黑。

“你的命可不是你的自己的,你的身体也不是属于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擅自做主了。”严秉煜道:“你就不想想你的儿子,他真的很可爱很像你。你见到过他,对么?你能忍心把他丢在人间?就算到了下面你拿什么脸面去见苏时瑛?!”

周习坤带动着肩膀笑了两声,他的确没有脸,没有脸活着,也没有脸去死。

严秉煜拿了医药箱,亲自动手给周习坤的手腕缠上了纱布,然后绑着纱布的手腕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别想着死了,好好活着,不活着怎么找我报仇?你要是能爱我,我就把这条命都给你,这交易合不合算?”

周习坤呆坐在浴缸边缘低垂着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回答的点了点。

严秉煜没有限制周习坤的自由,但是周习坤也不愿意出去抛头露面,他总觉得全上海的人都在盯着他,等着看他的笑话。如此过了七天,他不出门,却有人上门来找他了。而这个人就是白闻生。

自从那天分别,白闻生就一直在等他,可是过了好多天仍旧一丝消息都没有。他惴惴不安地又过了几天,最后忍不住去了周习坤和杜小明的住处。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几番打听下,他才知道周习坤现在是和严秉煜在一块。他心里有了疑虑,可是除非亲眼所见,不然他不敢去想。

周习坤被白闻生的到来吓了一大跳,可他冷静得很快。穿得利利落落,又在头上擦了发油,就像去赴宴似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边道:“你怎么跑这来了?那个老头子和小智障不要你去照顾了?”

白闻生坐在沙发上转过背,看向周习坤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地光。

两人对视了几秒,周习坤就避开了他的目光,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玩弄起手里的一个银色火机,拨转着摁出火苗:“找我做什么?”

白闻生总觉得有点喘不来气,他皱低下眉头道:“你怎么没来找我?我担心你出事。”

“现在你看到了?我能有什么事?”周习坤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两个手指夹着转着圈。白闻生的面容就在打火机的旋转缝隙里时隐时现。

可他这么一说,白闻生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他偷偷看向周习坤,心里头难过至极。

“没有别的事了?那是不是可以送客了?”周习坤站了起来真做出了个送客的样子。

“你,是不是为了救我出来……。”白闻生终于是问了出来。虽然他觉得这事真的很不可思议,可是种种的事情联系起来想,只有这一个可能。

“别往你脸上贴金了,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了?”周习坤冷脸怒道。

白闻生的脸红了下来,吞吐道:“我要和苏时婷离婚了……。”

☆、78再告别

如果是别人和苏时婷离婚并不奇怪,特别是在苏家这个潦倒的时刻,图钱图色都图不上,换做是哪个男人都会想要离婚。可是这话是从白闻生嘴里说出来的那就奇怪了。

“你说什么?你要离婚?”周习坤yin阳怪气地说道。“呵呵,怎么?对着老弱病残没胃口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也不怪你。可是,你就不能多忍忍?那老家伙还能活多久?他死了,遗产还不都是你的!”

“我不图这个钱……,离婚以后,我还是会照顾他们。”白闻生道。

“那你离婚做什么?”周习坤问,却发现白闻生抬起了脸看向了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

“没错。我想离婚以后,我们至少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不必夹在苏家里面,伤害其他人,自己也难受。”白闻生道:“离了婚,至少可以证明我在苏家并不是为了钱。”

“没有钱,我还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周习坤惊天炸雷似得大声说。

白闻生哑口无言地看着他,过了半天才说出话:“你难道就为了钱?”

“不然你觉得呢?”周习坤笑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接近你,还不是因为你在苏老爷面前受宠?不然谁去玩这么危险的游戏?”

白闻生的手捏做了拳头,他气可同时也强迫着自己去克制这股愤怒。

“你滚吧,你们家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苏家现在可是欠了我银行的钱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还债吧。”周习坤道。

“你以为说这些就能骗得了我么?”白闻生气颤着道。

“你这话是自欺欺人!以后你别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周习坤不耐烦地挥手,道:“送客,送客!”

白闻生不再说话,他盯着周习坤看了良久以后,才终于转过了身走出了大门。周习坤转过了头,看着那背影在白光里变得影影绰绰,最后消失在了视线。突然他奋起一拳,砸向了沙发。沙发很软,岂不到任何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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