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的碧玉短剑仍在朱玉润手里保存得完整无缺,乔若虚失落的心理又加剧了一分。想到今日落落大方的钟大编仍是给自家挽回些许面子,乔若虚捻须颔首:“阿浅这孩子不错,也不委屈了这把碧玉短剑。”
朱玉润笑道:“一早就应该将这短剑归还临风山庄,只可惜,再找不到如此致的贴身短兵了。”
乔玉书闻言,从腰间解下腰带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玉制环扣来,只在环扣背面中心嵌着的翡翠上一按,环扣左右两边便弹出寸许长的铁刃来。刀锋幽幽地淬闪着蓝光,极为锋利。再轻轻将那翡翠钮弹回,刃尖儿便隐回环扣中。
将玉制环扣递到朱玉润手上,乔玉书笑道:“这个就算我赔给润儿的防身兵器。”
朱玉润接过环扣,自行试了几次。那环扣握在手里刚刚好,平日戴在身上,也不引人注意,倒是比那碧玉短剑更适合佩戴。
借着乔玉书演示环扣的机会,一旁的老庄主乔若虚瞧得分明:那一双修长的麦色掌心生得干干净净,竟是半点痣的痕迹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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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终人散,乔玉书疲惫地回到刚布置下的西厢新房。
房中人早已遮好了红盖头,一旁的丫头仆妇也早早地撤了去,只有西厢房的一对红烛,和大红的喜字,才能看出些喜庆的意味来。
乔玉书行至床前,脚下只听得一片碎裂声,细细打量,却是一地的花生壳夹杂着不少黏腻的枣核。
盖头下,钟离浅端着碟花生干枣,正忙不迭地往嘴里送。
浅笑出声,乔玉书揭下盖头道:“阿浅,饿了么?要不要小厨房给你做些宵夜?”
钟离浅抬头,正对上乔玉书含笑的眼,心头一颤。这乔少主,虽没有严宣徽那般清雅绝尘,浑身上下却也透着一股清华尊贵。谈吐雅致,举止得当,如何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优质男。
尤其今日,一身大红色,更是衬得那麦色肌肤俊朗非凡。
钟离浅垂首,将碟子放回一边的脚凳上:“吃了这些,已经不饿了。”
想起自己的身份,钟离浅忿然:“你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乔玉书看她一脸认真,沉默。
半晌后方道:“自然是喜欢你,还能为了什么。”
钟离浅脸色发青,却也不得不承认乔玉书的答案。若说娶郡主有所求,还说得过去。娶自己这样一个甚至出身都不甚了了的女子,确实也不能为了别的什么。估计也和顾芸芸一样,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乔玉书帮她取下头上沉重繁琐的装饰,笑道:“还在为名分的事情生气?”
被他说中了心事,钟离浅眼圈一红,垂下泪来。
要知道,钟大编向来以没心没肺闻名古鹤。连乔玉书也没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不由得动容道:“阿浅,长洲嫁衣的事儿是临风山庄的传统。如今我已过而立之年,不日即将接掌庄主的位置。届时,我便能做得了婚事的主了。”
钟离浅试探道:“那不是还有顾芸芸?”
乔玉书听闻顾芸芸的名字,面上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淡淡道:“你以后自不用搭理她,我也不会再往她那里去。”
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