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乔玉书的黄龙之气,王半仙显然从手上没有获得更多的灵感。倒是对朱严二人手上的和合痣啧啧赞叹。
仔细揉捏了两人的手一番后,王半仙叹道:“二位果然是佳偶天成,都是大福大贵的命格。”
朱玉润微笑着收回手,不露痕迹地在雪白的绢帕上狠狠蹭了几下。严宣徽将这小动作收入眼底,笑道:“润儿那帕子,也借我使使。”
翻了个白眼,朱玉润不情愿地将帕子递了过去,严宣徽却笑得无害,对着王半仙道:“高人看相,倒是把严某惊出一手汗来。生怕算出什么不妥当来。”言毕,大大方方地用帕子抹了抹手。
那王半仙陪笑道:“严堂主客气了,在下区区一个江湖方士,那里当得起高人二字。
朱玉润却是不依不饶道:“高人,你看了这半天,倒是说说我和严堂主哪个大福,哪个大贵?如何福贵法?”
王半仙讷讷地道:“这自然是郡主大贵,严堂主大福。至于如何福贵……”
朱玉润凑近严宣徽耳边,用仅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大贵我自然当得去,估计你这活了许久,算是大福。”
严宣徽听了不发一言,只是盯着王半仙出神。
对于朱严二人的突然到访,乔玉书起先惊奇了片刻,随后便联想到钟离浅的异样举动,嘴角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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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虽神情平静,王半仙却不由得冷汗直冒。见王半仙不好收场,乔玉书瞥见脸色发青的老庄主乔若虚,向着朱玉润拱手道:“郡主快别玩笑了,这些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王半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乔少主说的是。”
朱玉润仍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端详着自己嫩白的小手掌道:“就说了四个字,就泄露了天机?好歹去上香的时候,还有签文。庙里的方丈还要凑上来解解签文呢。”
眼睫微垂,朱玉润却清晰地感觉到那王半仙对着乔若虚做了些许小动作。蹙了眉头,这应该就是阿浅火速遣人搬救兵的缘故了。
见郡主等着回话,王半仙只得硬着头皮道:“郡主有所不知,小人从不似那些和尚术士,贪图些香火钱就胡扯一气。”
“真的?”朱玉润挑了挑眉,“那不若高人也送我些箴言,我自己参悟便好。”
“这……这个……”王半仙支支吾吾,面有难色。
想起自己一路上急着过来搭救钟离浅,没少呛风,朱玉润铁了心要拿王半仙开涮,两眼圆瞪:“莫不是高人看不起我等俗人,不愿相赠?”
王半仙急急摆手,辩解道:“不……不是的。”
脸色一转,朱玉润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道:“莫非是本郡主未来多坎坷磨难,高人不忍相告?”
钟离浅和乔玉书对视一眼,双双叹气。今日若是不让郡主除了这口恶气,想必不会罢休。对于王半仙求助的眼神,只当没看见。
乔若虚面色平静,细细看去,却是下眼睑微微跳动,指节在椅子扶手上捏得煞白。
朱玉润心中暗笑,这不是自己上门的云游道人?既然乔老庄主不说实话,自然是不好出面为这人排忧解难,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刁难。
那王半仙果然也是个中老手,借口出恭,尿遁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