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嘿嘿,狠不狠,我直接跳到二十年后了.....lt;;夜,赵都连城,大殿内箫鼓并宣,笙歌迭奏,一片喧嚣。为的正是庆贺赵王世子赵啸加冠礼礼成的盛宴。
小左四叉八仰地平展四肢,肚皮朝天,懒懒躺在一枝茂密的树丫上,倒垂着脑袋向大殿正上方的两人望去。当中正坐者,年过知命(过半百),其人五官深邃,不苟言笑,便是赵王;赵王左边独设一席,落座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年轻男子,刚及弱冠,只见其凤眼狭长,五官俊挺,健壮的体魄,通身王者之霸气浑然天成。小左瞪着眼珠子盯了这男子一瞬不瞬,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来。
灯火下,这小子却是愈发耐看了,小左冲赵啸咂巴咂巴了嘴,蓦地她突然又有些无聊起来,不由大大地呵了个哈欠。好看是好看却不能吃,且同一张脸看了二十载果然很容易审美疲劳啊。另外嘛……小左看了眼赵啸,忽然口泛起了熟悉的窒闷感。
此时塌上的赵啸闲闲地搂着一个侍女,另一手把玩着酒斛,一双凤眼似闭非闭,似正若有所思。尽管身处自己的冠礼宴,他脸上却见不得有甚喜庆之色。
“世子,大喜之日为何却看起来这般心事重重呢?”公子渊笑得一脸和煦,款步前来向赵啸敬酒。
“王兄。”赵啸淡淡一笑,接过侍女斟好的酒斛仰头与公子渊同饮而尽,“心事倒没,只是觉得有些乏了。”
“哦?难不成是日间的加冠礼太过繁缛了吗?”公子渊说着嘴角微翘却是带着淡淡的讥诮,“世子可要惜福,父王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来昭告天下呢……”
赵啸又哪里听不出公子渊话里的酸意来,于是意味深长地笑道:“王兄所言甚是,孤又岂会辜负父王之意呢?只是王兄不知,近来父王有意立储,而现孤既已加冠成年,唉,身边的刺客该又多出许多来呢。孤,甚恼。幸得王兄无孤之扰,甚幸。”
公子渊深深吸了两口气,还是没能平复被赵啸挑唆而起的满腔怒火,正待张口反驳之时,一道银色的白光破空而来,贴着他的头皮擦过,直直地袭向塌上来不及躲闪的赵啸。
扑哧——利器没入体的声音是那般清晰,让人心惊跳。倒下的是赵啸的死士,死士在最后一刻以身作盾替赵啸挡过了这一杀招。
只是显然这次刺客有备而来,且身手更甚一般的刺杀者,见一击不成,两个黑衣人踏空而来,身形同时如怒矢疾,手中利剑闪着森森寒芒直逼赵啸咽喉,杀气漫天。
如此速度,如此气场,竟震得赵啸浑身僵硬,任左右侍卫的扶持,也无法动弹。眼看赵王世子将死于非命,千钧一发,两刺客手中的利刃竟一顿间莫名碎裂了,两个黑衣刺客同时也应声倒地。
直到此刻,大殿内突地暴发出一道尖厉的喊声来,
“有刺客——”
一瞬间,原本大殿内的舞女和乐师微愣间竟也手提利器,不依不饶目标直指赵啸,而殿内众武士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将赵王和世子全全护住,侍卫们很快和刺客群战成了一团,本载歌载舞的席间俨然已是人仰马翻,乱成了一锅。
既然侍卫们有了防备,刺客便是再也无法得手了,不过片刻功夫,大殿内的混乱就尽在控制之下了。
“荒唐!何等大胆之辈竟敢在寡人眼皮底子下刺杀吾儿!岂有此理!”赵王遣出侍卫上前一察,禀知竟是楚国的刺客。
“父王毋需动怒,此已是楚国第三拨刺杀了。想是得知儿臣不久将领兵伐楚,哼,定是黔驴技穷,知晓在劫难逃,才出得刺杀这般下作的手段。”赵啸淡然地看着地上刺客的尸体,冷漠地向赵王述道,一身雍容之态无分毫慌乱之色,彷如刚刚遇刺身体僵直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真会装。小左猫着身子蹲在树丫尖尖上,冲远处装模作样的赵啸吐了吐舌头,顺便送了个白眼。方才她正在开小差,察觉杀气之时看去惊觉一身冷汗,当时只见两柄利刃直指赵啸咽喉,而赵啸似是大惊之余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便是在情急之下她随手掷出四枚霜冻的树叶片,将刺客和刺客的刀刃双双从半空中打了下来。而后她又提着嗓子大喝了一声,这才唤回了侍卫们的魂。说起来,她现在嗓子还有些疼呢,小左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嘛,怎么她就这么累。
也怪不得小左抱怨。这赵啸身边刺杀不断,便从未安稳过。众所周知诸侯国中最大的威胁不是赵王,而是赵王世子。百姓中黄口小儿尚知世子赵啸野心勃勃,呃,雄心壮志,有心逐鹿天下,而他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心思,一身王者霸气锋芒毕露。也正因此,赵啸的加冠成年及未来的上位太子,都搅得诸国人心惶惶,这无不昭告着天下他将正式登上争霸的舞台。
“楚国欺吾太甚!吾儿定要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大殿上赵王双目喷火,怒不可遏。
赵啸垂下眼睑遮住深沉的眸色,终是收回心事回头朝赵王一礼,“儿臣遵旨。”
至如此,赵啸的冠礼宴便如此草草了之。赵王只多赐了赵啸数个美人同一众良武士,权作压惊。
阳春三月,桃花最甚。连城城郊嵩山上满山满山的桃树,一片花海,怒放的粉色密缀着枝条几乎不露罅隙,果然是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