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都出来老高了,卡斯旁边的房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卡斯有点担心,他昨天回去的时候脸色那么不好,是不是又病了啊,不行,他得去看看。
“费恩,费恩,你在不在啊?”卡斯把房门拍得山响,手都拍红了,某人才从里面发出一声懒洋洋地回应,
“谁~啊?”
“是我,卡斯。费恩,你没事吧?”
“我没~事。哈~欠。”
“费恩,你真的没事吗?开开门让我看看。”
总觉得他的回答有气无力,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啊?如果自己不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说什么也放不下心。
他和费恩从小就是好朋友,费恩格比较内向,从小就不太爱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跟他呆在一块,哪怕每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发发呆。
费恩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小孩子总是有些不为大人所知的烦恼,每次有了烦恼,和费恩一说,心里好像也不再那么烦了,费恩也很高兴有人陪他说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卡斯在说,就这样,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两人都长大了,就各自跟大人学着烤,学着做干,学熟皮子,学做兽衣……,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不过只要有时间,他们还是会聚在一起交流彼此学到的新东西,所以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密切。
一年又一年过去,两人成年了,有了各自喜欢的伴侣。卡斯找到爱他的莫尔,费恩也有了他爱的伯莱,他们的生活都很幸福。只是两人都要顾着各自的家庭,在一起交流的时候越来越少,但是他们对彼此的关心却从没有少过,只是不经常见面了。
大约三个月以前,伯莱在外面救了一个狮族的叫做雷吉的雌。本来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兽类各族本来就是互帮互助的,没想到这个雌□上英俊成熟的伯莱,对伯莱展开了一系列热情的攻势。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伯莱很快被他俘获,两人迅速堕入情网,这事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不过却没什么人告诉他。那些跟费恩一般年纪的雌一直嫉恨他,都等着看好戏,怎么会那么好心地告诉他;那些比他年纪大的雌对费恩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他们对费恩是怜惜的,都不忍心告诉他,同时还告诫自家的孩子,不让他们多嘴;至于部落的雄,他们始终觉得那是人家家里的事,冒然□去只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怀好意,自然也没人去说。就这样,可怜的费恩一直被蒙在鼓里。
卡斯倒是想对费恩说出实情,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他怕,害怕自己会把事情弄糟。反正十年之期快到了,不管费恩愿不愿意,早晚他都要离开伯莱,何必再让他多受这些伤害呢!可是每次看到费恩看伯莱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他就觉得愧对卡斯,内心充满了罪恶感。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事实,他减少了去费恩的家的次数。
可是即便这么做,他也总有些不好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终于费恩三天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和伯莱大吵一架,伯莱扬长而去,也是那天费恩服食了毒草。卡斯很后悔,后悔没早点告诉他,如果当初早点让费恩知道,自己好好劝解他,是不是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呢?卡斯也知道无论他现在怎么内疚后悔都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他请来部落的医师为费恩看病,每天做完了家里的活儿就陪在费恩的左右,他在心里祈求兽神让费恩早日醒来,他要对他说对不起,然后好好照顾他。
昨天他刚帮费恩擦过脸,想要回去拿莫尔前几天熟好的皮子给自己的孩子做件新兽衣,没想到刚刚到家没多久就听说费恩在和伯莱打架,自己风风火火跑来就见到一身狼狈趴在地上大笑的费恩。
没有人知道,费恩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中是怎样地狂喜,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感谢兽神,同时暗暗地对兽神发誓,他要一直照顾费恩,直到他找到他理想的归宿。只是没想到清醒后的费恩不仅忘记了怎么说话,连生活常识也变得生疏了,他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他心酸了,发誓要好好照料他,或许这是上天给他的赎罪的机会,给他一个补偿费恩的机会。
吱嘎,嘎,嘎,嘎,一阵沉重的开门声打断了卡斯飘远的思绪。
“卡斯,你怎么来了?呵~欠”铁玄若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没什么神的说。
卡斯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气色,还算红润,除了有点没睡好,没什么其他不对的地方,他吁出一口气,终于放心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饿不饿,我给你烤吃。”轻柔地声音仿佛这夏日的微风一样带着淡淡的暖意。
“恩,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好像还真饿了。”铁玄若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呵呵”卡斯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顶,拉起他的胳膊,“走,到我那洗一下,我给你烤。”
没有任何反应的某人顺从地依着卡斯走了。走了没几步,某人终于迟钝地想起,刚才卡斯好像了自己的头,他居然还没反抗。噢!这也太不像平时的自己了吧!平时要是有谁敢这么对自己,自己早就请他吃拳头了,要知道男人头女人腰,最是不得的。自己今天的反应有点诡异,或许是还没睡醒吧。为了忘掉刚才自己的事情,铁玄若开始没话找话说,
“卡斯,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我自己也可以打猎,不会饿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