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门好生热闹,戏台前已经挤了很多人,大概都是来求仙问药的。戏台两边各侍了一名眉目清秀的红衣童子,旁边几个大汉正在卖力的敲锣大鼓。
台上香雾缭绕,正中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位圆胖脸、细迷眼,留着山羊胡子的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时的黄大仙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一身大红衣袍尤为扎眼。呵呵,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忽然鼓声一变,只见黄大仙从浦团上起来,取出一柄桃木剑开始张牙舞爪的舞了起来,台下还传来一阵叫好声。司徒文静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转过脸看了看云枫,云枫抿紧了嘴唇,表情严肃,似乎有点怒火中烧。蓝钰则满脸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司徒文静趁人不注意,拉着天元、地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天元、地方点头离去。司徒文静又挤了回去,云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目光又回到了台上。
这时,鼓声渐息,黄大仙舞剑完毕,又拿起铜铃在香案前摇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正在拘那瘟神的元神吧。
摇铃结束,黄大仙又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合掌于前,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浑身颤抖,就像筛糠一样,旁边的看客兴奋的喊道:“请神了,火神快上身了。”
这时,一红衣童子上台来,将早已准备好的符纸放进黄大仙面前的火盆里。
念了一阵,抖了一阵,只见黄大仙双眼圆睁,左手单掌立于前,右手化作剑指,指着那火盆里的符,大喝一声:“火来。”
只见那符纸慢慢的冒出了白烟,渐渐有火苗窜出,竟燃了起来。
“天火!天火!火神显灵了!”台下一阵欢呼。
那黄大仙见众人如此,也显的非常得意。清清嗓子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瘟神已经被本大仙引来的天火烧的神形俱灭,魂飞魄散,再也不能危害人间了。只要喝了本大仙的符水,包你们百病全消。要喝符水的请到仙童跟前交钱,五十文一碗,过时不候。”话音刚落,人群一阵躁动,有人争先恐后的往前挤,也有人站着冷眼旁观。
原来之前的唱作俱佳是为了最后的疯狂敛财。一碗水卖五十文,简直就是点石成金,司徒文静义愤填膺,这神棍心太黑了。
“慢着!”
一声大喝让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不少。众人眼前一亮,一位皮肤稍黑,五官却生的极为俊俏的青衣少年缓缓走上了台。
黄大仙正憧憬有钱后的幸福日子,忽然见中途杀出一程咬金,面色非常不悦道:“哪家的小哥儿,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还不快下去,冲撞了神灵,你可吃罪不起。”
“大胆狂徒,竟敢冒用本座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你可知罪?”司徒文静负手而立,一脸冰霜。
“啊?你是谁?本大仙几时借用你的名号?”黄大仙有点丈二和尚不着头
。
“你不是火神座下的弟子吗?怎么?连本座也不识的了么?”司徒文静冷笑道。
“什么?你是火神,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你莫不是脑袋有病吧?”黄大仙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般怒极反笑。
什么状况?那俊秀的后生自称是火神?台下本来要去排队喝符水的人也停了下来,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纷纷瞪大眼睛望着戏台。云枫、蓝钰、知县一干人等皆张口结舌望着司徒文静,敢情是被司徒文静这一出给雷晕了。
“哼,连本座的身都看不出来,竟敢大言不惭的自称大仙,此些微末伎俩也敢来装神弄鬼。”司徒文静冷笑连连。
“你,你......”黄大仙指着司徒文静气的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我,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当本座是哄你的。”司徒文静决定速战速决。
“天元、地方,把东西抬上来。”司徒文静高声吩咐道。
天元、地方二人抬了一个大火盆上台,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放进火盆。司徒文静指着火盆道:“本座不用作法即可引来天火,你可要睁大眼睛瞧仔细了。”
司徒文静绕着火盆走了几圈,忽然停下,指着火盆大喝了一声:“火起”。
顿时,盆里冒起了白烟,火渐渐的燃了起来。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真厉害,比黄大仙厉害。不用作法就可请来天火。”人群中发出惊叹之声。
“你怎么也会…..”黄大仙指着司徒文静,身体摇摇欲坠,心里哀叹,完了,完了。
“本座法力无边,这只是雕虫小技,你可要瞧仔细了。”司徒文静说道。
司徒文静来到香案前,端起一盏点着红烛的烛台,站在台子中央,微微抬头,将红烛靠近脸侧,口对着火烛一吹,一条火龙喷而出,旋转着向空中冲出三尺高。惊的台下的人纷纷下跪,口中高喊:“火神现身了!”
司徒文静转过身来,引火对着黄大仙的方向喷了过去。那黄大仙被口吐火龙的司徒文静吓呆了,正站在一旁楞着呢。冷不防,见到火龙直奔自己而来,一时惊吓间,心胆俱裂,竟动不了身,被火龙烧了个正着。
黄大仙的眉毛、胡子都被烧焦了,人也被吓瘫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仙风道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