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房间,普通的饭桌。
张横和李扈推门而过,然后,往房间两旁一站,做了个请的姿势。
闻停远一怔,道:“怎么?温八爷在里面?”
两人笑而不语,依然做着请的姿势。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一脸迷惘地进去。
里面没有温八。
里面只有两道门,跟进来的那两道门一模一样。
张横和李扈没有进来。
他们已经在外面将门重新掩上。
门前依然有两个英雄楼的守卫。
两人见闻停远进来,笑了笑,将门推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进来,那就什么也不管,眼睛一闭进去得啦。
进来之后,依然没有温八,依然只有两道同样的门和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依然笑笑,把门推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进去之后,依然是两道同样的门,两个同样的守卫,同样的笑笑推开门,做了个同样的“请”的姿势
闻停远突然有种晕眩的感觉。
他不知道如此反反复复下去还要多久。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入一座镜像中。
用镜子反射一道门,镜中就会出现无数的门。
他猛然一惊,难道自己进入了结界中
或者是幻象中。
他的人是不是要在这个镜像中一直往复循环下去
闻停远突然停了下来。
既然是幻象,就要用对付幻象的方法。
如果按照他们事先布下的结界幻象一直走下去的话,最后的结果,不是被他们给干掉,就是被自己给累死。
闻停远将背上的竹筐摘下来,随手放在地上。
将铁剑连鞘插进地面。
竹筒空了,摇了摇,又随手挂在竹筐上。
门前的两个守卫仍然在笑,仍然做出“请”的姿势。
闻停远耸了耸肩膀,道:“请请。”
两人齐声道:“请请请。”
闻停远:“请请请请。”
两人不厌其烦地道:“请请请请请。”
闻停远:“请喂,你们干嘛这么客气呀,客气得我等会儿见了温八爷都不得不替你们说句好话多发点儿你们奖金了。”
两人笑了笑,道:“那以后还请你多多提携。”
闻停远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这次过来呢,其实是穷得叮当响没钱喝酒了,所以才来投靠温八爷的,假如温八爷豪兴大发赏我做个堂主什么的,我一定提拔你们做我堂下分舵的舵主。”
两人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了,道:“那谢谢您了,里面请。”
门开了,里面依然是两道门,两个守卫。
闻停远在进去身后的门即将掩上的时候,突然转身,冲着两人道:“既然你们要做我手下的舵主,那就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突然出手。
铁剑出鞘,朝着两人刺去。
剑过处,却刺了个空。
两人冲着他笑了笑,仍然做着请的姿势。
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随即,消失不见。
不仅是两个守卫,还有那两扇门。
门和守卫化作片片碎片,迎风而舞。
落下来的时候,却是满地的枯叶。
人踩在枯叶上,发出真实而有质感的“喀喀”的声音。
落叶的尽头,不是英雄楼,而是一座巨大的院落。
院落里有石径,有古树。
枯叶,就是古树上落下来的。
而那两个守卫就在石径的尽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等闻停远走近了,两人突然拔刀。
刀锋交叉成十字横在他面前,将他拦了下来,冷冷地道:“虽然你已经被允许进入巨豪轩,可是,目前也仅仅被允许走到这里为止。”
闻停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里?”
又用铁剑在地上画了个圈儿:“还是这里?”
接着道:“这里是什么意思?”
守卫道:“意思就是你要在这里等。”
闻停远道:“等到什么时候?”
守卫道:“如果没有我们温八爷的命令,就是等一辈子也要等。”
闻停远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自己,苦着脸喃喃地道:“你们呀你们我说你们的脸变得可真快呀。”
守卫摇了摇头,一脸的戒备,又一脸的歉意,道:“梅大侠,我们兄弟也没办法,因为这是巨豪轩的规矩。”
闻停远将铁剑插进地面,双手扶着剑柄,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很不耐烦地地道:“哎呀呀呀,我说你们怎么这么麻烦呢?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手头紧了,本以为见了温八爷就能借几个钱花花呢,谁知道这么麻烦。哎呀,不玩了不玩了,大爷我心情不爽不想见他了,走,我走不行吗?”
说着,转身。
可是,张横和李扈却已经在身后等着他了。
两人同样拔刀,交叉成十字,横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闻停远一怔:“你们?”
张横道:“既然进来了,就等着吧。”
李扈道:“没有温八爷的命令,谁也走不了。”
闻停远道:“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属于天气预报的,怎么说变就变。”
张横道:“变得不是我们,是你。”
闻停远一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哦,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了根本就不是什么莲花七瓣欲谢堂的。可你们为什么还要”
李扈道:“因为温八爷的命令。我们早就得了温八爷的命令,在英雄楼等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