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心慌,陈述想要张口,但跑的太急,他喘不过来气,张口的时候是呼出来气,喊不出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遏制了他的喉咙,他和顾寒像是分隔在了两个时空,中间透明的那一层,他怎么都穿不过去。

陈述又有了那种贺兰若出车祸,他在片场心悸的感觉,他手心捏了一把虚汗,腿一软,踉踉跄跄前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楼栋里的窗户很小,里面昏黄,顾寒从外边刚进来,因为视觉忽然从大的地方转移到小的地方,他开始看不清什么东西。

有风声,脚步声很轻很快。

顾寒已经上到了第一层和第二层台阶转角处,看到了眼前的黑影,他急忙往后退,黑影这下子不再放轻自己的脚步,而是冲了上来,顾寒的身后那扇门关了。

他大意了,顾寒心想,他没有算到居然真的有人买凶,他明明经过了中间人,用另一个身份去c,ao纵的源盛内部。

源盛内部从一年多前就出现了一个隐形的股东,从不出面参加会议,每次都通过视频,有面具。

他被称作面具人。

他确实曾经给贺孟津寄过资料,那些往事剥开昏黄色的时光,露出血淋淋的事实,但以贺孟津的头脑,不会查到他头上的,面具人的身份并不是现在这个顾寒。

难道贺孟津查出来暗中c,ao纵的手是他?

不,不会的。如果贺孟津可以聪明到这种程度,又怎么会在赌场上输成一副鬼样子,以至于铤而走险,两次用侄子的x_i,ng命来还赌债?

铤而走险的,大多是不够聪明的,或者是被生活逼上绝路的,贺孟津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他只配当那个蠢的,所以剩下的可能,就是因为联姻出现了他这么个意外,而他们知道是真的,这不仅仅是一个炒作。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通了所有事,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想要笑。

怎么还是这么蠢?除了要别人的命,连其他办法都想不到?

就像是一只熊,只会糟蹋食物。给他再好的原料,都会被生吞,源盛公司原本的发展那么好,都被当成废品卖掉了。

假惺惺的5的慈善款,到底中饱了谁的私囊?

顾寒一手扶着栏杆,飞快的抬脚,把对方的刀子踹掉,脚尖一歪,成钩状,把人头一勾,直接踹下去。

底下的人大约没有料到这个变故,往后退了两步,接近门的地方。

顾寒听到了脚步声,很急促,他很熟悉那阵脚步声。

一起生活了两年多,脚步的频率都是可以听出来的,尽管他打不出来节拍。

“小心——”

话还没说完,陈述已经推开了门,速度很快,门口的人来不及反应,直接被门盖了过去,“哐当”一声砸到了墙壁上。

顾寒想吹一声口哨,陈述大概是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废话,来到楼下,本来开着的门关了,又不是顾寒关的,肯定是有人黑,他从前也经历过这种仗势,被直接捆回陈家。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陈述一个人的表演秀,他一拳揍了还站着的那个人的鼻子,人应声而倒,一手拎起另一个人的衣领,将两人的头猛地撞到一起,两人吃痛,来不及发声,直接昏了过去。

太狠了。

门后那个夹在门和墙壁之间做一次x_i,ng震荡运动的大汉此刻站起来想要反击,陈述机智,他离门不远,拿脚尖直接勾门,又猛地让门做了一次震荡运动。

“干的漂亮。”顾寒站在台阶上微笑,鼓掌,“功夫很好。”

“当然,床=上=床下都很好。”陈述手上没停,他脚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顾寒吓了一跳,三两步直接上前,扶住陈述,“怎么了?没看到你受伤啊。”

“吓得。”陈述脸色这时候露出了苍白的颓势,“刚才过来的时候,心里很慌,总有那种不好的感觉,你知道吗?”

“心悸。”顾寒开口。

他在看到模型撞到陈述身上的那一刹那,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幸好你没事……幸好赶来了。”陈述眼睛红了,他的手揽住顾寒的脖颈,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再次失去你。”

“这次是我大意了。”顾寒眼眸深沉,黑瞳散发着狠厉的光芒,像是刀锋一样切开人的皮肤,露出y-in森的白骨,“我没想到他如今变本加厉了,除掉威胁居然有这么下流的手段。”

陈述腿还是有些软,两人没风度的坐在台阶上,等陈述休息好了再走。已经给司机打电话了,司机当时百无聊赖的等陈述和顾寒无语凝噎,执手相看泪眼,然后告别,没想到会有这茬,倒着车回来了,停在门口,下到单元门前进来看到两人坐着。

柯守逸和温升最先进来,其中昏迷的最轻的人大约是习惯被人踢的昏迷,醒来的很早,听到脚步声,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迷。

敌军太强大,他们拼不过。谁接的客人?妈的怎么不说武力值高,他多带两个小弟来!日,给的钱那么少还想要高级杀人,去死吧,捅两刀还要讲价!

温升看到他抖着的眼皮,抬脚直接把人又踹昏过去,踢的太猛,装昏迷大汉的脑袋和另一个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彻底昏过去了。

顾寒看着温升的黑色皮鞋,眨了下眼睛。

“这群人要提局子吗?”温升喘着气,想到他手下的摇钱树差点被弄残,心中对渣滓的恨意更提升了。

他还等着攒钱把柯守逸买来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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