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把手指张开。

回了洞口,唐筝双手浸在两只碗里,好说好话地安慰老祖母自己没事儿,族人也都一个个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询问她的情况,热情地她都有些觉得焦头烂额,最后逐一回复总算让他们散了去睡觉,心底却升起了丝丝的暖意,能被人关心总是高兴的。

等人都走光了,唐筝把手从水里拿出来让枝给她挑水泡,两个手跟j-i爪似的也不好自己处理,一个病患变成两个病患,也是苦了人家小姑娘。

给檀喂盐水的时候唐筝留了一点下来给自己清洗伤口,淡盐水能消毒但伤口上撒盐的滋味也的确酸爽,疼的她“嘶嘶”地吸凉气。

其实现在看看伤势也还好,主要还是漏出来的油烫的,看着地上的碎陶片唐筝无奈的叹了口气。

陶器虽好却非常局限,耐热却受不得急冷急热,不能干烧,易炸裂,想来上次熬油没炸已经是幸运了。

陶锅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铁锅普及之前都将成为主要的烹饪工具,但只适合蒸煮闷炖,铁质锅具虽在春秋战国时期便已出现,但因为制作工艺不能使其光滑和价格高昂等问题一直不曾传入百姓手中,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华饮食文化虽源远流长,却直到宋朝时才出现炒菜且尚算非主流的原因。

还好准备了一大堆的黏土,唐筝想,她已经准备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手上不断传来细细密密的灼烧感,又不能一直泡在水里,手上的皮也已经被泡皱了,唐筝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以至于白天的时候黑着两个眼圈,神情有点萎靡。

“师傅,没事吧?”

“没睡好而已,走吧,今天有很多事儿要干。”唐筝掩嘴打了个哈欠,嘴里的热气喷在手上又是一阵酸爽。

“好嘞。”

山跟在唐筝身边几天说话利索了不少,连猜带摸的学了不少词,沟通起来方便很多。

檀有枝看着唐筝不担心什么,有状况枝自然会跑来知会她,用过了饭便带着山钻进了棚子里,一块块的泥料取了将近三分之一,这些全都要用来做一件东西,一个大物件。

“师傅,这么多,今天要做多少啊。”山吃力的搬来一块大石板,比平常都要大很多,看见唐筝拿了这么多泥忍不住好奇的问。

“一件东西。”唐筝边说边将石板挪正,拿了两块准备好的石头递给在对面坐下的山一块:“先把石板磨平了。”

“一件?这么大啊!”

“嗯,今天要做完的,快动手。”

山乖乖的闭了嘴,他看得出师傅的手一定很疼,要不然眉头也不会一直皱着,这样还跟他一起干活实在是太辛苦了。虽然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师傅就x_i,ng情大变,但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摸的清楚,师傅是喜欢安静的,还是少说两句别让她再心烦了。

往石板上泼了水,唐筝拿着石块找隆起的地方开始磨,特地找的前端扁平的石头,山的石料堆里有很多器型不错的,什么都能找着。

原始人需要石料时便把大块的石头摔碎,然后从大堆的碎片中收集自己想要的形状,很看运气,有时候摔上很多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块能用的。

手指捏着石块说不疼不太可能,好在还算可以承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能明显感觉到早晚的气温在下降,雪季的到来仿佛一条鞭子抽在她身后,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比如说...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兽皮去抵御冰天雪地的严寒。

榛记忆中的雪季总是可怕如梦魇,龟缩在冰冷的山洞里,靠火堆和互相的怀抱取暖,永远吃不饱的肚子,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族人,每一个雨季的到来都会失去五六个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想到这里唐筝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石板本就比较平整,磨起来也没废什么功夫,在大约一个小时候后唐筝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放下了石块,将手在水里泡了会儿缓解。

要问她是怎么算出时间的,其实也很简单,向阳的地上斜c-h-a一根树枝,根据投下的影子转过的角度来判断时间,也就是古时的时钟-----日晷。虽说没工夫去统计什么时候影子最短是十二点,但大致画一个十二等分的刻度线完全没有问题,有空了再去完善便好。

山自觉的把石板用清水冲了一遍,撒上干的泥土吸掉水分,粗糙的手掌在石板上摩擦去掉黏着的泥土,留下一个平整干燥的石板,撒上草木灰铺匀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

依旧是圆形铺地,和之前做陶碗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便是器型更大,撑足了窑可以放得下的一米空间,陶壁约三公分,收了口,圆滚滚的,总的来说就是一口圆形的大锅。

以唐筝为主,山配合着她修整整个凹凸不平的器型,手上的伤口早就被泥糊住,泥坯的质感冰凉也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一口锅做完唐筝不敢动它,器型大便很重,不稍加干燥根本拿不起来。

等待的时间也没闲着,唐筝洗了手蹲在坑边看着山踩泥,当然也只是单纯的看着而已,完全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就是了。

休息之余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上面的腐r_ou_和水接触久了泛着灰白色,之前接触到陶片的指腹被烫平成光滑,左手从指尖开始半个手掌微微泛红,右手就显得好很多,没什么大碍,大概半个月能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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