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非去抬她的下巴,让她的脸仰的更高了些。

猗澜一动不动,任由她看。

看完了,白道非没直接回答猗澜,而是提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荣远晴和成双,是什么关系吗?”

猗澜摇头,“阿娘和荣掌门,怎么会有关系呢?”

一家分两家的事,俗世人轻易不会知道。她一个乡野丫头,能知道才是怪事,更别提成双还有意瞒着她了。

白道非没松手,还是看着她的眼睛,道:“你阿娘,是荣远晴的妹妹。”

猗澜摆出来一脸的疑问:“可是,阿娘和荣掌门,并不相像啊。”

先前,成双对白道非说过的,她是白道非的师姐,也曾是天麟门中人。

现在看来,却是还要再多添一重身份了:天启掌门的妹妹。

这些,是大翠现在知道的事,再多,就不是大翠了。

猗澜就踩着线,稳准地扮演着一个j-i,ng分的大翠。

白道非是看过她线内线外的,没那么好糊弄,“她们不相像,是因为成双,你阿娘,并非是亲生的。”

猗澜岔开话题,“师父,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啊?”

白道非由着她岔开,“我是在谢氏,同他们一起长大的。”

“他们?”

“荣远晴,成双,还有谢明仙,他们。”

猗澜又一眨眼,睁大了,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师父,所以阿娘,她还是掌门师伯的妹妹吗?”

“所以,荣掌门,和掌门师伯,原来是姐弟吗?”

白道非松开手,好像是赞许的夸了一句,道:“你很聪明。”

猗澜一默,准备继续岔开话题。

她最近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

而且还是越来越不了解。

白道非显然还没跑远,截住了她想岔开的话头,道:“夜也深了,你散心也散过了。快进来睡觉吧。”

有搭好的台阶,猗澜自没有不下的道理,“哦。”

两人又重在床上躺下,猗澜还是靠里,白道非在外。

许是晚上出去跑了一趟,倒真有些累了,猗澜一挨着枕头,没要多久,人便沉沉地睡着了,半点防备没有。

白道非一直躺着,却是没睡。

只等着猗澜睡熟了,她才能欠起来给猗澜掖了一回被角。暴雨连住的下,天已经凉的不似盛夏了。

掖过被角,手指又去猗澜脸上的那道伤口划了一下,很轻。

手底下的这个人,很奇怪。

她看的懂,也看不懂。

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么你的,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比如,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又克制不住狗血脑洞了

☆、第十:师徒之事不可说(8)

天麟天启的事儿没了,议事的时程便直接短去了一多半,第三日时就结束散了,各回各家,并不相干。

猗澜还是跟着白道非走的,方向却和谢明仙不一样。

谢明仙挽留,道:“道非,你不回去吗?成双她已经离开天麟了。”

白道非摇头拒绝,“我想带着翠儿,在外游历一段时日。”

挽留无效,谢明仙只好大方放行,“那好吧,你们师徒二人出门在外,万事要多加小心。若遇事,切记要自保为上。”

“知道,多谢。”

谢明仙摇摇头,应承了下这一谢。

白道非带着猗澜离开遥知台,也没走远,只是在离台外的不远的一个镇上客栈住了下来。

猗澜一路都乖乖跟着,拉着白道非的衣角,始终都没撒手。

天色暗下来,师徒两人同用过饭后,白道非便叫人送了热水过来,又亲自动手,收拾好了浴桶,向着猗澜招手,“过来。”

猗澜乖乖过去,“师父。”

白道非伸手去给她脱衣服,就跟上次一样。

猗澜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的服务,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套流程完了,猗澜躺在床上,朝着白道非看过去,问:“师父,你不睡吗?”

白道非坐在床沿看着她,“你先睡,我看着你。”

猗澜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便乖乖闭上了。

屋里燃了香,是白道非进来时点上的。气味幽微,闻着却会让人不自觉的便舒缓心神。

猗澜就是闻着这味道睡着的,不知不觉。

白道非一直坐在床头,视线就没从猗澜脸上离开过。

屋里一片静谧,只有香在幽幽燃着。

门开合,带动屋里的空气一转。猗澜猛的一睁开眼睛,无神地落在白道非原先坐的那地方,只是没过几秒,眼帘便就阖了回去。

白道非不在。

她想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躺着,陷在梦里。

刚才那一下已是极限了。

次日一早,香的效用过去,猗澜就立刻直挺挺地从床上起了来。

还没等她去找,床边就响起来一个声音。

“哟,醒了啊?”

是双娘。

猗澜看见人,便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满脸的害怕,“阿,阿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双娘松开抱着的手臂,从窗边走了过来,“行了,我答应过白道非了,不会再动手打你的,你就放心吧。”

猗澜连忙又往外挪了一点,追问道:“师父,师父去哪了?阿娘,你看见师父了吗?”

双娘在床边站定,“你找她干什么?”

猗澜没回答,还是执着于自己的问题,“师父呢?师父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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