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何怜雪,复又闭上了眼睛。
当年向府之事,皆是修竹一首策划,为的便是找出他的这个血魔尊。
他的狠,从一如是。
扶苏问道:“你与修竹是何时到血魔宗的?”
何怜雪媚眼一眨,娇羞的说:“妾身入血魔宗七十年余,至于修竹,妾身就不清楚了,他似乎一直便跟在巫蛊老祖身旁,又或许在更久之前也说不定。”
扶苏闻言点点头,他还挺好奇的,对他的前任,巫蛊老祖,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修竹这样的人百年如一日的待在血魔宗。
如今修界大乱,三大门派之人齐聚,门派之中只有少数的人看守,扶苏站起身,拂去身上的树叶,手中玉萧扇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玄天剑宗内,身着白衣,手持长剑的玄天弟子在四处巡逻着。
走在最后的的男人只觉得眼前一抹红光闪过,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他暗暗皱眉,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玄天剑宗的后山是一处小型冰川,那里灵气浓郁,却因过于冷冽很少有人前往。
白茫茫的冰面上,是一间小小的禅屋,古朴庄严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扑面而来的冷意向扶苏袭来,他顿了一下,然后提步跨入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其朴素的房间,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清冷孤寂。
扶苏走到床铺前坐下,指尖轻轻抚上那沾染上灰尘的被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四处的走着,虽然房内十分的简单,他却看的异常仔细,仿佛透过这间屋子看见了卫阶十年间所有的模样。
走着走着,扶苏突然停了下来,从他的怀里钻出一只小纸人,小纸兴奋的手脚比划着。
扶苏顺着小纸人说的方向看去,他将灵力汇集在指尖,然后在墙壁上画出了一个图案,紧接着,那墙壁微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便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木盒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
扶苏将木盒子放到桌面上,看着它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盒身,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他欲打开盒子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犹豫的卷曲着,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的将木盒子打开。
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扶苏的心里一痛,眼睛有些酸涩难受,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拿起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是他从前给向阳的东西。
有第一次给他买的糖葫芦,有他写的向阳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有从前他折下来和他比试的桃枝,有他在樊暮山时给他的小纸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小物件,大部分扶苏早已忘记了,可是卫阶却将这些东西仔细的收藏着,用灵气让它们保持原样。
过去的十年内,不知他曾几次将它们拿出来,一次次的回忆着过往。
他一一的认真的看着那些物件,嘴角不自觉的挂着笑,眼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这傻子…”
脑海里回想着曲秀婕的那句“扶苏,我有些后悔了呢”,扶苏痴痴的笑了起来。
怎么办啊曲秀婕,他也后悔了…
他想和卫阶在一起,想亲吻他,想让他的眼里只有他,想占有他,想让他知道,他爱他。
他每个深夜都会守在崖底,痴痴的,希望他能出现,却又害怕他出现看他的眼神。
他曾多次想过要尽快回到太阁,可是如今,每每想到此,笼罩着他的是不舍与苦涩。
扶苏抬手抚上额间的红痕,最近这痕迹越发的淡了,只隐隐的有些红色。
扶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拿出玉萧扇上的玉坠子放在手心,红光将玉坠子紧紧的包围着,过了一会后,他将玉坠子放到木盒子里,仔仔细细的合上,捧着放到暗格里,然后将一切归于原样。
这是他能留给卫阶的,唯一的东西。
静静的站了一会,扶苏走出禅屋。
扶苏慢慢走在冰原上,额间隐隐传来一阵热意,扶苏一愣,猛地看向远方。
南宫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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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间的小道上,一人驾着马快速的向前方奔去,浅黄色的衣服随风飞扬,娃娃脸上满是无措。
风景睿绝对不能出事…谁都可以,唯独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