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走过来,并肩站在我旁边儿。、
空气里倍儿安静,客栈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了,只能听见外面风吹过时树叶晔啦啦的声响,还有偶尔传过来的鸟鸣。
我俩一时都没有说话,齐越也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问我:
”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说:
“也没想什么就是有点儿担心。”
“担心什么?”
“嗨,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瞎担心唄”说
着我笑了笑,”你说等咱们把那个通讯器拿回来,万一还是不能用,又联系不上怎么办?”
”这个等拿回来再说。”齐越看着我,”你知道我做了十年幾王的护卫,做了八年将军,领兵上过不下百次战场,领悟最深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
齐越重新又把目光投向外面,一字一句地说: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担心,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行了。就算到时候真的联系不到胖子,一定也会有别的想法。”
顿了顿,他又说:
”而且有我在,我会帮你。
我心里一暖,笑着说:
“我知道。不过话是这么说,要想真能做到像你这么冷静,那我还得再练两年要不为啥有
个成语叫杞人忧天昵,我觉得我现在就跟那个忧天的杞人一样,没事儿净瞎想点儿有的没的
齐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淡淡一笑,说:
“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不会想这么多。”
”可不是么!”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撇撇嘴,嘟囔道,“要不说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昵,‘恋爱使人智商低下’,这句话说的太他妈的对了!自打我谈了恋爱之后,一天比一天傻,一天比一天事儿,就我现在这智商,给我放到一恐怖小说里,估计我都活不过第一集”
齐越低声笑起来,我白他一眼,说:
“你这位不出意外能活到最后一集并且很有可能把主角和干掉的同志能不能不要嘲笑我这种弱势群体?有点同情心好吧?”
他咳了一声,说:
”没忍住。”
“滚。”我骂他。
齐越深吸一口气儿,平息了一下心情,说:
“你也别太悲观,其实你没你以为的那么傻。
我看着他,做好准备迎接他的花式彩虹屁,结果他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
”也就只比以前傻了一点而已。”
“”我大喊,“啊啊啊齐越,我跟你拼了”
我俩打打闹闹了老半天(这句话的主语虽然是“我俩”,但你们应该也清楚,其实主要是齐越把我按在床上摩擦),这事儿太消耗体力
了,从山上下来还倍儿精神的我,这会儿终于开始有了困意。、
鉴于明早还要早起,我们洗洗漱漱,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我很争气地没有睡懒觉,不过依然是起的最晚的(连小丫头起的都比我早,还被她无情地嘲笑了一番)。
其实古代人虽然封建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但是在生活规律这方面是真没得说,一个赛着一个的勤快。
之前跟小表妹聊天儿的时候,我就听说岭阳城里的贵族子弟,即便是前一天晚上逛夜市逛到一两点,第二天一早说五点起床就能五点起床,连哈欠都不带打一个的。我还听王公公说,就连像小丫头这样看起来特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每天也得按时起床,最晚不能超过卯时,那就是早上六点啊!
以前我总以为他们这种古代大地主儿,每天吃香的暍辣的过得都是奢侈又放纵的生活昵,其实等身临其境了,才知道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世界,越是身处高位、肩上责任重大的人,自己对自己、或者别人对自己的要求就越高,就像是齐越这样。
小表妹他们的马车比我们之前租的那辆要慢了点儿,一路紧赶慢赶,中间一刻也没停,到了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才到达岭阳城。、
这一天的时间,小丫头已经和小表妹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小表妹刚开始在她面前那种拘束又尊敬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很多了,虽然还刻意注意着礼数,不过言谈之间,已经有点儿像是在对小妹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