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之说过,这人好像身体不太好。
颇为惋惜地替他解开上衣扣子,刘夏把人翻了个身,在脱掉颜以星上衣的那一瞬间,他却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与前面白皙光滑的胸膛不同,颜以星的背后布满了斑驳的痕迹。
这是……
刘夏俯下身,仔细端详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的痕迹基本都已经变成粉色,一看就是陈年旧伤。可是数量这么多,刘夏很难想象,是谁有那么大的仇,才能下得了这狠手!
想起这人清醒时笑得如沐春风,刘夏心里泛起阵阵疼惜。
这时,“阿秋”!
颜以星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刘夏赶紧帮他把睡衣套上。同时又跟自己说,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没必要管太多。
把人安顿好了,刘夏才站起身,走向了客厅。
在这个连男性都能生孩子的社会,刘夏可不敢和颜以星同睡一张床。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瞧颜以星那病殃殃的身架骨,自己要是压上去,保不准都得闹出人命。
刘夏从客房重新拿出一套备用的床褥,自己就在客厅凑合过一夜。
睡到半夜,刘夏迷迷蒙蒙间,就听到一声尖叫。
他本来睡眠就浅,听到这声响,立刻掀开被子来到卧室。
之前只留了个小夜灯,昏黄的光线下,床上那人双手抓紧被子,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
“不要、不要……”
颜以星嘴里无意识呢喃着,刘夏见状,赶紧坐到床边,按住他的手。
“你没事吧?”
床上的男人依旧颤抖着。
刘夏想,颜以星应该是在做噩梦。他转而抚上对方的胸口,用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温柔,“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轻抚对方的胸口,仿佛这声声柔声安慰起了作用,颜以星原本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复下来。
刘夏保持这姿势,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收回手。
经过这一闹,刘夏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他想了想,干脆从客房拖出另一套被子,铺在了卧室的木地板上。
就这样,颜以星睡床,他睡地板。两人就在一间房里过了一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投射在地板上,刘夏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坐在床上的颜以星。
那人脸上也挂着显而易见的迷茫,倒是刘夏主动打了声招呼,“早。”
“早。”
颜以星四处打量着房内的环境,才愣愣地问:“这是哪?”
刘夏一坐起身,惊觉自己四肢都僵硬了。
“这是我家。”
“你家?”
颜以星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他和苏然几个人在吃饭聊天,“不是,我记我明明记得我们在……”
刘夏说:“后面你喝醉了,自然就不记得。”
他瞧着人歪着头,这样子倒让他想起之前在奈良见过的鹿,单纯又天真。
玩心一起,刘夏索性把昨晚他把颜以星送回家,对方吐脏了他的客房而自己又是怎么样辛辛苦苦把他抱回主卧,还给他换衣服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颜以星越听,越是快把头埋进胸口里。
“对不起!我从来没喝醉过,那个……那个你的床单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他这反应逗笑了刘夏,“不必了,你弄脏了我的床,可我也看光了你的身子,这样我们也算扯平,谁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