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公子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慕容家侠名广播,妾身原本以为,公子应是当世大侠,可比郭靖黄蓉,没想到阁下心胸如此狭隘,睚眦必报,滥杀无辜,妾身不知道是天下人的误传,还是说慕容公子已经被名利迷昏了头脑,当真可悲,可叹。”
骆冰第一次知道慕容复的存在,那时还是在康亲王府中,虽然因为慕容复的搅局,致使红花会的行动功败垂成,数人被掳,但后来骆冰查访慕容复的来历后,却发现,这些年来,哪里有灾情,哪里便有慕容家的影子,几乎每年都要捐出百万两白银,和数十万担粮食。
这一查之下,骆冰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遂再也没有计较过慕容复在康亲王府中做的事,而且还希望能再与慕容复见面,好生畅谈一番。
不料如今却是这等局面,她也想不到,慕容复会因为文泰来和余鱼同所犯下的错,直接血洗红花会馆,她不知道是该夸慕容复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该指责他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心中说不出来的失望。
她一番言语,似是讥讽,似是劝诫,在第二次见慕容复之前,慕容复在她心里,便有个特殊的地位,那是她崇拜的英雄,如今信仰崩塌,第一次觉得这个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魔鬼。
慕容复冷哼一声,“有什么可悲可叹的,像红花会这种帮派,尽是道貌岸然之徒,什么扶危济困,为救天下苍生,黎明百姓,通通都是胡扯,更遑论驱除鞑掳,复我河山了!”
“你怎么说妾身都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红花会。”骆冰心中自有一口傲气,哪怕心中恨极了慕容复,说话也是不温不火,甚少如同泼妇一般吵骂。
“你是红花会的当家,这些年来,红花会做过些什么好事?扶过什么危,济过什么困?你可说得出两三件来?”
“我……”骆冰张了张口,但是细想一下,似乎还真说不出什么救济百姓的好事来,近来三四年,红花会为了扩张势力,那些危难中人,想要得到红花会的救济,便必须先加入红花会,这样一来,只能说是一种交易,哪还算的了救济。
慕容复见此,继续说道,“至于‘驱除鞑虏’,更是可笑之极,整个红花会都投靠了满清王爷,为其奔走效劳,抵死卖命,这算哪门子的驱除鞑虏?”
“我……我们不是,那弘历宝亲王是……”骆冰被慕容复一激,差点脱口说出宝亲王的身世来历,却是立即止住了嘴巴,毕竟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即便在红花会中,也只有少数几个当家知晓其中内情,她却是因为文泰来的关系,得以知道的。
“你想说,那弘历宝亲王是汉人所生,你们红花会只要助其夺得皇位,便相当于驱除了鞑掳,恢复汉人江山了么?”慕容复冷笑一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骆冰神色骇然,话一出口,登觉不对,立即闭口不言。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得多,你们的于总舵主一定是告诉你们,在弘历登上大宝之后,一定劝其弃清从汉,恢复汉人身份,也就恢复了汉室江山,我说的对么?”
此言一出,莫说骆冰,就是文泰来那死灰一样的面庞,也出现了一丝松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复。
“嘿嘿,”慕容复冷笑道,“他是不是告诉你们,他年轻时,被迫与青梅竹马分开,那女子辗转流落到皇宫,被当时的某个王爷宠幸过,后来女子被查出有了身孕,其实那身孕却是你们余总舵主的,也正是如今的弘历宝亲王,是么?”
“你……你……”
一时间,骆冰与文泰来均是一脸吃惊之色,随即飞快的四下扫了一眼,但见厅中除了血影殿的弟子之外,还有数人,便是那李沅芷、程灵素、胡斐和苗若兰父女,此刻均是竖起了耳朵静静的听着。
毕竟还有什么八卦比皇室的八卦更好听的了。
“别说了!”眼见慕容复还要开口,文泰来急忙吼了一声,弘历宝亲王是红花会最后一张牌,用于总舵主的话来说,哪怕红花会覆灭,也一定要保住这个秘密,将来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慕容复又岂会管别的人听到不听到,自顾自的说道,“他一定没有告诉你们,其实那个女子,就是被他故意送去,勾引那个满清王爷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女子心灰意冷之下,终是被那王爷的无微不至给感动了,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王爷也原谅了她,二人合伙设下一个计谋,那便是……”
“便是什么?”骆冰与文泰来均是一怔,脱口问道。
“便是什么,下回再告诉你们,现在我想问问文夫人,知道你们于总舵主和陈总舵主做什么去了么?”慕容复忽的嘿嘿一笑,话锋一转,问道。
骆冰心中气急,她生性豪爽,却是受不了这种说话掖着藏着,只说一半的了,不过此刻倒是真有几分好奇,陈总舵主匆匆回来一趟又出去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红花会面临大难,身为总舵主的二人却不在,她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怨气。
“那姓于的看出宝亲王根本无心恢复汉室江山,或者说不打算恢复其原来的身份,正打算故技重施,再算计一次宝亲王。”慕容复幽幽说道,嘴角挂着一抹讥讽之色。
骆冰与文泰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