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一盏茶的工夫,忽然又是几声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众人能明显感受到脚下的绝峰都在晃动,不由惊慌起来。
便在这时,先前那些争先恐后抢着下山的人一窝蜂的退了回来,跌跌撞撞,你推我搡,还好大家都有轻功傍身,否则在这绝巅之上,只怕顷刻间便会有一大半滚落山崖。
“诸位不要惊慌,不要推挤,不然大家都得死。”人群中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却是玄澄大师。
慕容复抬眼望去,不禁怔了一怔,只见此时的玄澄灰头土脸,身上的袈裟破了大半,肩头还有一道焦黑的伤口,可谓狼狈不堪。
“出大事了!”慕容复心中一沉,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以玄澄的武功天下间能伤他的人和物屈指可数,竟没能冲下山去,可见事态有多么严重。
一些弟子先一步迎上去,“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前面的人拼命往后退,我也就只能退了。”
“炸.药,好多炸.药,连山都要被炸塌了。”
“张师兄他,他死了,瞬间被炸成碎片。”
那些退回来的人有的茫然,有的惊恐无度,还有点悲痛欲绝,不一而足,被他们七嘴八舌一说,原本留在山上的弟子也慌乱起来,整个山巅乱成一锅粥。
岳不群、费彬几人急忙站出来,岳不群运足内力扬声说道,“诸位不要慌不要乱,我们有数千同道在此,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诸位冷静。”
话音浩浩荡荡,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顷刻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岳不群朝领头的鲁连荣、玉音子等人问道,“鲁兄,玉音子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鲁连荣喘了口气,“他们在将下山的路全炸掉了,就连山道两侧都卖了数不清的炸.药,任我们如何飞檐走壁也饶过不去,一个不慎还会掉落悬崖,就刚才那一会儿,我衡山派损失了十几名弟子,全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些人太狠毒了。”
“你们才十几名,我泰山派几十个弟子留下来断后,还不是尸骨无存。”玉音子颇有些不忿的说道。
鲁连荣撇了撇嘴,冷笑道,“谁叫你们跑到最前面,我看泰山派的轻功很不错,还以为玉音子前辈有意为之呢。”
“你……”玉音子大怒,指着鲁连荣便要喝骂,却在这时,慕容复打断道,“好了,吵什么吵,昨日才并派,今日就你泰山派、我衡山派,感情二位掌门说话便如放屁啊。”
玉音子一见说话之人是慕容复,登时熄了火气,半个字也不敢还口,至于鲁连荣,眼底阴翳之色一闪而过,同样不敢多说什么。
慕容复目光一转,落在玄澄身上,“大师伤势如何?”
玄澄大师心头微暖,揽了揽破烂的袖子,将肩头伤口盖住,开口道,“一点皮外伤,无甚大碍。”
慕容复问道,“大师可否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山下都是什么人?”
他可不相信嵩山派还有实力弄出这么大阵仗。
玄澄大师略一沉吟,“正如鲁施主所说,山道被炸塌了几处,山道两侧都布置了炸.药,但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他们在一些险要之处埋伏了强弓手,老衲……”
话未说完,玉音子惊呼一声,“什么,还有强弓手?”
慕容复瞪了他一眼,“不到你说话的时候就不要插嘴,不然你真的会死。”
玉音子面色微变,眼底闪过一缕怒意,却什么也不敢说,真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那左冷禅的尸体还摆在封禅台上。
玄澄大师倒没怎么在意,继续道,“老衲观这些强弓手动作整齐,进退有序,而且所用弓弩统一制式,劲力极强,可入石三分,应是军中才有的神臂弩。”
“大师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军队所扮?”慕容复脸色一凝,虽然是在发问,但语气已经肯定下来,神臂弩是典型的军队制式弓弩,弓长三尺三,弦长二尺半,以射程极远和力道强劲著称,被各国军队广泛使用。可军队怎会打五岳剑派的主意?
“不错,”玄澄大师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定是军队无疑,如今下山的要道全被堵住了。”
“可看出是哪一国的军队?”慕容复追问道。
“这就要问费师兄了!”玄澄大师还未开口,鲁连荣忽然插了一句嘴,目光阴沉的盯着费彬,“先前那嵩山弟子曾说,是‘陆师叔’要炸山,这位‘陆师叔’是谁,诸位应该都清楚,更何况这些人布置如此周到,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一定跟嵩山派脱不了关系。”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光一转,落在费彬和其身后的嵩山弟子身上,有的面露恨色,有的则带着疑惑,但都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费彬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寒,知道若不解释清楚,只怕顷刻间就会被围殴致死,急忙说道,“我一直都在山上,自始至终都跟大家呆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现在我嵩山派的处境跟诸位一样,又怎么可能与他们有所勾结。”
说完忽的扭头看向先前报信的嵩山弟子,喝道,“你还不快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陆师弟要炸山的?”
那弟子噤若寒蝉,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去小解到时候,看到陆师叔的弟子史天明、钟生在埋炸.药,他们说……说陆师叔奉了什么大人的命令,要夷平嵩山。”
众人闻言脸色稍缓,看样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