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
柳画梁叹了口气,道:“你信你大师兄的还是信他的?”
小弟子了然点点头。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小弟子,柳画梁转头便看到雅天歌用筷子戳着碗,嘴唇抿成一条线。
……养玻璃心真的累。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柳画梁道:“他信他的大师兄,我信你。”
雅天歌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犹如两颗沉淀着金粉的玻璃球,他边给柳画梁夹菜边道:“这里的东西不好吃,等我们下山了,我亲自做给你吃!”
柳画梁微笑着点头。
其实屋里还是有些不同的,那窗台上不知何时挂了个金笼子,镶着玉石的那种,风吹不动,雨打不锈,只是没有鸟儿在上面停留,显得有些寂寞。
柳画梁低声笑道:“这傻子,人都死了,还花这些冤枉钱。”
☆、夜宴
二人在白灵山庄厮混了几日,时不时偷个鸡,摸个狗,待人来了,这俩货溜得比谁都快,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弟子们,白易安近几日听说了好几起这样的报告,还有人传说山庄里闹鬼了,被白易安训了一顿之后改为在背后偷偷议论。
白易安心中冒火,又来将柳画梁训了一顿,柳画梁认错态度良好,但是过后不改,白易安也拿他没辙。
这日,小弟子又来报告道:“大师兄,马棚里的那匹最好的白马身上被人用墨水写了字!”
白易安已经麻木了,本想直接让他走,偏又多嘴问一句:“写的什么?”
小弟子道:“行水乘舟风作桨。”
“……”白易安道:“给我洗了。”
小弟子正要走,白易安又道,“等等,先别洗,留一日找找线索。”
第二天柳画梁看着马另一面的“玉弦错杂雨成调。”哈哈大笑。
雅天歌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柳画梁笑道:“白易安,名行水,我写他疯,他写我愚,不料这大师兄竟如此幼稚!”
雅天歌:“……”
先挑头的人到底哪来的自信说这句话?
白易安问小弟子:“你觉得哪句好?”
小弟子眨眨眼,道:“还是行水乘舟好,笔画又少,那玉弦句牵强了。”
白易安:“……”
“你赶紧去洗了。”
这日白庄主举办宴席,邀各路人马都去丹青阁中喝酒,柳画梁一反常态,要白易安给他留个位置。
“真不能在房梁上?我觉得房梁上自在些。”
“你敢!我拿鸣风给你捅下来信不信?”
鸣风是白易安的佩剑。
柳画梁叹了口气,道:“那不要太显眼了,角落里就好。”
白易安道:“你别惹是生非,不躲在角落里别人也注意不到你。”
话虽这么说,白易安还是给他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这角落的光线不好,却是观察整个房间最好的地方。
柳画梁捂着胸口道:“大师兄,你对师弟的滴水之恩,师弟当涌泉相报!”
白易安道:“你别给我冤冤相报我就谢天谢地了!”
当晚宾客满座,灯是白云噙水灯,正中一盏并四周墙柱上小白云一百零八盏,柔光暖调,照得人的轮廓都软和了几分。桌上摆满了五色琉璃盘,鎏光水晶盏,映得四处墙壁波光熠熠,使人犹如置身水中宫殿。
柳画梁摇摇头,小声道:“我从前怎么没发现白庄主喜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