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里才刚刚讲完,冬月倚靠在柜台上出身,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余光中一闪而过,他抬头看去,果然是一个白衣高个的美人,正在不远处站定,打量着橱窗中的一身男装。那侧颜,颧骨的线条还有嘴唇的弧度,都和他记忆中的怀意一模一样,只是那身素净打扮,不像是怀意的喜好,头发也短了点儿,只有右耳上一颗的像血一样鲜艳的红宝石耳钉,还像是怀意的品味。
他刚要上前去叫住她,那人却已经抬腿向反方向走去,错过了抓住她的时机,冬月只好告别了小老板,阴差阳错的跟了上去。
☆、一顿饭就能拐走的男人
那白衣人一双长腿越走越快,冬月一个成年男子跟着她,竟然感觉有些费力。他心想一定是这些天窝在屋子里没有活动,也没有好好吃东西,让烟酒掏空了身子的缘故,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补充营养,好好锻炼。而每当距离拉远,几乎要跟丢的时候,那人又好像故意一般放慢了步伐,等到他逐渐要追上来了,又突然转到角落里,或者突然加快了脚步,总是无法让人轻易的抓到。
不知不觉冬月跟着这人已经走了好远,眼前已经不再是这些日子见惯的熟悉景色,周围已经没有镇子里常见的建筑了,而是更加古旧的农舍,脚下也是更加原生态的石板路,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几乎没有建筑了。
那人埋头向前走着,甚至没有一次停顿休息休息过,其实哪怕稍一回头,就可以看到身后跟着一个可疑的男人,气喘吁吁,鬼鬼祟祟。冬月已经在想,如果被发现了,自己又真的认错人了,人家把他当成跟踪狂的话,一旦在这里动起手来,他自己能不能打的过,对自己的体能也是相当没有自信了。
又前行了几分钟,眼前出现一座高山,被茂密的植被所包裹,前面似乎已经没有路了,他想着这下总可以叫住那人,好好谈谈,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冬月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稍事休息,谁知,远处那人竟然拨开山体岩壁上的茂盛枝条,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
冬月马上大喊了一声想叫住那人,可为时已晚,那人根本没对他的声音产生反应,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他紧跑几步追上去,手忙脚乱把那些错综交错的枝条拨开,可那洞口里分明已经看不到人了。与其说看不到人,不如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但遥远的前方,隐约可以看到一点亮光,他鬼使神差的向前走去,脚下有碎石的触感,时而会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下。但他没有精力和胆量低头去看绊住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便快步跑着向前奔去,想追上刚才那人。
他顺着这条山体内部的通道走到尽头,从那洞口走出,这里的确是山中,眼前是座树木郁苍繁茂的森林,枫叶嫣红,松叶深绿,树木花草五彩缤纷浑然一体,云影霞光交映,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恍若异世之地,让人觉得身在梦中。
脚下只有一条小路,冬月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顺着路向前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他看见前方远处有一座木亭,里面似乎有人影闪动,他心想那一定是怀意了,忙快走几步,担心再次错过。
他拾级而上,还未到达,就听到上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低,宛若私语,听不清在讲什么。他走上前去,眼前的人正是怀意,他正斜靠在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袍子的短发男人身上,看到了冬月,那男人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冬月双眼盯紧怀意,压根没听进去那男人的话,他开口说道:“怀意,是怀意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跟着我回来的吗?这又是什么地方?这一刻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满心期待中又带着一丝尴尬。
那人疑惑了一秒,愣住了,马上又笑了,说:“您好像认错人了,我不是怀意。”
虽然声线是中性的,这人的声音却意外的磁性好听,但那的确不是怀意的声音,怀意的音色要更加轻软明亮。眼前的人,虽然和怀意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蛋,但他不是怀意。
他仔细一看,似乎也没有胸部。是个男人……吗?
亭中光线昏暗,有些看不清旁边男人的表情,但此刻冬月的心情已经如坠冰窟,那是满怀希望之后瞬间落空的苍凉,但说不出缘由的,他对于现下对这隐秘之地的发现又有些隐隐约约的兴奋,这或许是人类热爱冒险的本性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美人儿一听他的话就乐了,说:“呵,你这话倒是奇怪,难道不是你鬼鬼祟祟跟来的?我倒想问你呢,”他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又像是在开玩笑,接着又说:“我们住在这山里,我叫怀袖,这是我的......额,是我师哥,叫祝遥。”
这人说的这样坦然,反而让冬月心生惭愧,心中涌动出一种近似心虚的感觉。总不能说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前女友,我跟踪你到这儿来的吧。
“我是冬月,住在这附近,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过这完全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这样啊,真的吗?”那人根本不相信,没准早就发现他在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