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觉得很纳闷,他认识的方家人就只有方直,但他觉得方直不像是那种很贪权的人。
他虽然死板,但做事认真,属于那种为了大局能牺牲小局的人,压根就不是方老爷子那种当断不断婆婆妈妈的性格。
“你傻啊,按理说,他退了,本来该他儿子方坚毅当总局长的吧?为什么方坚毅现在还没当上呢?”
“……因为他家老爷子不退位啊。”
“为什么不退位呢?”
“因为……不想让方坚毅当?”
“对。”实习警看了懵逼的张晚一眼,叹了口气,像是在表达自己对现□□制的不满一样。
“方坚毅他能力不够,眼里都是权利,驱魔的业务能力比他儿子方直要差远了。”
“方家老爷子怕让方坚毅上位,没几年就该被别家人给挤兑下来,索性就自己占着那位置,等再过两年让孙子方直爬上来。”
“太贱了吧,驱魔局又不是他们方家开的。”
“是啊!就是贱啊!但你有什么办法?他们家族地位高,而且老爷子还是四市总局,谁能奈何得了他们?”
“……”张晚不说话了。
说实话,这种现象在社会中比比皆是,他从小打工长大,黑暗面见的多了,很多时候虽然气愤,可是却对此毫无办法。
想成为重写规则的人,就必须要先进入规则;想进入规则,就要让自己融入进那个曾经被自己嗤之以鼻的规则里。
很多人在融入规则之后,要不就是忘了初心,要不就是能力不足,除非站到最高点,否则一切努力都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看似简单,其实这里面要面对的困难就犹如让一个盲人从海边游到海对面,没游多远就得被淹死在水里。
到南市驱魔局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高速三小时,下高速后遇上了堵车热潮,路上又堵了差不多两小时。
除节假日外,张晚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在晚十点还能堵得这么严重的路况了。
下车后张晚马上和那人一块过去找秦夜,说来真的很巧,他就像是知道张晚要过来一样,人刚好就在驱魔局的大厅里,张晚进去后一眼就看见他了。
“秦大师!”
他没等秦夜反应过来,就绕过厅内排队报案的人流,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秦大师,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张晚很少有机会能这么跟秦夜抱在一起,两人拥抱的次数他掰着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可是眼下他竟然忘记享受这种相拥接触的感觉,满心都只在担心秦夜有没有事。
“小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他们交代……”
“秦大师。”张晚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把脸也埋进了他的侧颈,说话声音甚至都带了一丝埋怨般的哭腔。
“你怎么不带着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怕他们又让你坐冤枉牢。”
秦夜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抬着手看着张晚的头,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张晚的背。
“那里人少安全啊,这里都不安全,明早就让他们送你回去吧,可以吗?”
“不可以。”
张晚闷闷地摇了下头,把人抱的更紧了,他用力过猛,秦夜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周围离得近的一帮人全都看了过来,眼神各有各的怪异。
“是我家的弟弟,弟弟。”
秦夜尴尬的解释了一声,张晚听到他居然说自己是他弟弟,气的差点就要当众强吻他了。
他伸手推开秦夜,一脸受伤地看着他道:“谁是你弟弟!”
之前还说接受自己喜欢他,现在转眼又怕别人误会,他到底想什么呢,自己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对上张晚愤怒又受伤的目光,秦夜头痛的按住了太阳穴。他伸手勾住了张晚的肩,把他按到怀里安慰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啊,我现在都忙晕了,你乖一点,这么多人看着呢,待会去房间我再哄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哄,我又不是女孩,我也不是你弟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他越说张晚越觉得心里烦,但看着秦夜这样,他又发不出火,只得伸手拽住秦夜的手,想把他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