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也觉得很奇怪,秦大师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只是一味地对自己好,哪有人会不求回报的付出呢?
除非他求的回报并不是源自于自己身上,而是有人拜托他去那样做。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不仅对自己和秦夜之间的关系在意,他还对秦夜和小黑感到在意,还对送自己去孤儿院的那位张先生很在意。
这么一想起来,张清行教授,他好像也姓张啊,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张晚就这么随便的放飞思路想了一下,很快就把结论给收回来了。
姓张的人多了去了,逮着一个算一个怎么能行。今年小长假他一定得请假回趟孤儿院,亲自找院长去问清楚这件事情。
想着想着公交车过来了,张晚见鬼见怕了,先仔细看过有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上了车。
车上没几个乘客了,投过币后,张晚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回去途中,他挨不住颠簸与夜深困意,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短短时间内,梦魇居然再次找上了他。
他看见自己站在水汽朦胧的浴室里,而这浴室与学校里的构造非常相似。
张晚往左右两边看了看,想挪开脚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身前有一块镜子,周围环境有许多水汽,可镜子居然光滑洁净,保持着只有在阳光下才会有的干燥。
张晚看不清楚自己后面的景象,可是淋浴头稀里哗啦的往下喷水,他透过镜子,能在水雾当中看见有个人正在洗澡。
看身形,这应该是个女孩。
她抬手将打湿的头发往后捋,旁边传来了挤洗发水的声音,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女孩的后面,将手里的洗发水抹到了女孩的头上。
女孩的动作似乎凝固了。
她转头看向了身后那只手的方向,然后,惊恐至极地惨叫了出来。
张晚也跟着她一起睁大了眼睛,水雾在渐渐散开,站在旁边往她头上抹洗发水的人,分明就是那个两边看上去都是背面的长发女人。
女孩捂住嘴流出了眼泪,她连忙转身想往张晚这边跑,因为张晚左侧就是门,可是她才转身跑了几步,就被那女人一把抓住了头发。
那个长发女人举起拿着大砍刀的右手,扭曲的转了一个弯,砍向了女孩的身体。
鲜血呲进了张晚的眼窝。
他条件反射地马上闭紧双眼,伸手用力擦着自己的眼睛。
手接触到脸时,张晚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可是睁开眼一看,这居然只是一个梦。
他的手静静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头是歪着的,似乎枕着一个人。
做完那个梦之后,张晚感觉自己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乏力,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勉强扶着自己的头,坐直了身子,眼角余光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枕头居然是张教授的肩。
“张教授,你怎么在这。”
张晚说话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旁边的人耐心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湿巾,拆开来递给他了。
“擦擦脸,可以清醒一点。”
“嗯……谢谢。”张晚现在很困,但他又实在睡不着,刚刚那个梦突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只觉得身体十分难受。
“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啊?什么事?”张晚不解地看着张教授,他用湿巾按着脸,现在混沌的很,几乎什么事情都联系不起来。
“看来你受到的影响有点大。”
张教授原本想摸摸张晚的头,可是手伸出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指尖动了动,最后又握成拳作罢了。
“没事,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他拍了拍张晚的胳膊,从怀里取出一个三角形的黄符,放到了张晚手里。
“把它压在枕头下,晚上睡觉就不会做梦。”
张晚半睁着眼,睡眼迷蒙地看着手心里的符,想了想,这才记起来,自己刚刚好像是又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一个女孩在浴室里面洗澡洗头。
身后有人在她头上抹了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