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似乎有些疑心病,说:“魏满当真离开了军营?你可看清了?”

“正是!”

士兵回话说:“千真万确,卑将亲眼所见,绝没有假,魏满已然率领军队,离开了廪津营地,往聚阳城赶去!”

武泰脸上登时露出狰狞的笑容,似乎已然克制不住。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何氏则十分镇定,只是将手中的典籍放在案几上,笑了笑,十分妩媚的看向武泰,说:“恭喜武公,魏满离开了廪津,武公还等什么?”

武泰似乎还有些犹豫,女官何氏一眼便看透了他的疑心病,说:“武公,还等什么?如今魏满已然离开了军营,那便是大好时机,如今留在营中的众人之中,就属濮郡太守廖元的兵马最为弱势,只要武公能杀死廖元,并吞濮郡兵马,何愁不能与玄州牧武安抗衡?到那时候,整个廪津都是武公的,武公不仅仅能并吞廖元的兵马,说不定连武安的玄州军也能一口吞了,然后再挟持小皇帝,别说是义军盟主,金印紫绶就在眼前!”

武泰听着女官何氏的话,心动不已,她说的无错,自己兵力本就强大,如果能杀死廖元,掠夺廖元的粮草与兵力,绝对会前所未有的壮大,到那时候,即便是凶悍的玄州军,也不敢跟自己叫板!待魏满知晓情况,已然再无回天之力!

女官何氏见他动摇,便说:“武公难道不想报仇么?您被魏满遣去庖厨伙房,这口恶气,怎么咽的下去?难道武公忘了?还有那濮郡太守廖元,仗着自己是廖氏元老,便对武公冷嘲热讽,您难道忘了,廖元是如何嘲讽武公做伙夫的么?”

廖元何时嘲笑过武泰?根本没有的事儿,不过那日里想要做和事佬,化干戈为玉帛而已,结果被武泰记恨了去。

武泰听着何氏的撺掇,只觉得心中愤恨难当,说:“报仇……”

女官何氏笑着说:“是了,报仇。”

武泰当即“乓!!”一声,拍在案几上,冷声说:“好!营中士兵听令,现在便随我,大军开进廖元营中,取廖元首级,凡是粮草兵马,一概收归!”

武泰说着,站起身来,便大步往外走去。

何氏看着武泰的背影,只是微笑,似乎笑的别有深意。

武泰当即整顿了自己的兵马,立刻开出廪津营地,朝着濮郡太守廖元自己的屯兵营地开去。

大军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马蹄声震彻山河,武泰带的可都是他的铁骑精锐,一个个最为骁勇善战。

大军气吞万里的碾向廖元的营地,武泰坐于马上,一边的女官何氏也骑着马,跟随在武泰身后。

何氏笑着说:“武公,您的大业就在面前了。”

武泰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说:“是了,魏满小儿只知急功近利,不足为惧,这天下还不是我武泰的?等我整顿了廪津兵马,再与佟高一决高下!”

女官何氏笑着说:“佟贼怎么可能是武公的敌手呢?”

武泰被她拍马屁拍的是极为舒坦,更是得意的很,一挥手,朗声说:“来啊,给我开进营中,抓住廖元!”

随着武泰一声令下,精锐们立刻冲突到营门口,随着“轰——”一声巨响,直接将大门破开。

廖元营中的士兵不知这是什么情况,顿时慌乱的大喊着:“怎么回事?!”

“是武泰!”

“快去通知主公!”

武泰看着廖元营中“兵荒马乱”的模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得意,说:“将乱臣廖元给我拿下,直接斩首,但凡有不服的士兵,格杀勿论!”

随着武泰高昂的下令,濮郡太守廖元从营中幕府中走了出来,他一脸阴沉,却面不改色,看起来颇为镇定,说:“武公,你这是做何?!”

武泰看着他,笑的狰狞,说:“身为齐州刺史,我今日便要责问你叛国投敌之责!”

廖元冷声说:“叛国投敌?试问我廖元,如何叛国,如何投敌?”

武泰狞笑说:“自然是我说你叛国,你便是叛国,我说你投敌,你便是投敌!”

廖元说:“武公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廪津有人主与盟主坐镇,哪里轮得到武公这般肆无忌惮的扣高帽?!”

武泰“哈哈哈”狂笑起来,说:“人主?人主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他能懂什么,如何分得清忠奸?而盟主?什么狗屁竖子盟主,今日魏满就是在这里,也救不得你,更别说盟主不在了!”

他刚说完,便听到一声轻笑,十分轻佻的说:“本盟主在这里。”

随着这一声轻佻的响声,“哗啦!”一声,本来静悄悄的营帐,突然涌出无数士兵,可不只是廖元营中的士兵,竟然还有魏营士兵,打头里的正是魏营校尉司马伯圭。

不止如此,营帐外面也突然包围了大军,打头里的则是玄州牧武安。

而武泰的精锐,瞬间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儿。

情况一时间来了个大逆转,武泰登时惊慌不已,不停的瞧着左右,说:“这……这是什么情况?”

女官何氏也懵了,看向冲出来的那些士兵。

只见幕府帐帘子“哗啦”动了一下,随即魏满与林让便从里面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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