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楚,那将领便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就是司马将军罢?不像,不像啊!你的弟弟生得面皮娇嫩,养尊处优的跟个公子哥儿一样,司马将军本人,却十分英武了,怪不得司马将军如雷贯耳,而少将军却被两箭就射死了?”

“哈哈哈哈……”

那将领说罢了,还一阵大笑,只是他的笑声还没有落下,司马伯圭已经眼目赤红,一把伸手过去,拽住将领身上的锁链,狠狠往前一拉。

“嘭!”

将领根本没有防备,司马伯圭的动作好像一头猛兽般凶猛,因着脖子上有枷锁的缘故,将领没能撞在牢房的栅栏上,但枷锁磕在了栅栏上,卡住将领的脖颈,险些窒息。

一瞬间,将领的脸色登时憋红,眼球充血,“哗啦呼啦”的挣扎着,铁链抖动,发出决裂的挣扎声,锁链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看起来那将领马上便要不成了。

魏满想要去阻止,生怕司马伯圭杀了那将领。

林让却抬起手来,说:“总要让司马将军泄愤才是,否则郁结于心,恐怕要患心病。”

魏满便没有动弹,旁边的狱卒们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司马将军一个不慎,把犯人直接勒死在牢房里,这到底关不关牢卒的事儿?

就在那将领几乎不动的时候,司马伯圭“哗啦!”一声松开了手,铁链发出剧烈的声音,猛地散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嘭!!”一声,将领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深深的呼吸着,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

魏满慢悠悠的走过去,负手而立,说:“孤问你话,你便答,孤没问你的,不要多说,你也知道,我们司马将军的脾性不怎么好。”

那将领伏在地上,深深的喘着气。

魏满便眯眼说:“陈继如何派你偷袭鲁州,你清清楚楚的说来。”

那将领趴在地上喘气儿,过了好一会子,才说:“不是……不是陈继派我来的,是陈仲路!”

林让蹙眉说:“陈仲路?”

众人都有些奇怪,将领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正经的说:“是陈仲路!我是陈仲路派来的,你们带兵去打陈仲路啊!”

这将领的口气一听就不对,林让之前也查了一下,白马义从和召典都说是陈继偷袭了鲁州,杀了一个回马枪,但这将领竟然自称是陈仲路的人。

将领以前的确是陈仲路的麾下,不过后来因着与陈仲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便叛出了陈仲路麾下,投靠了陈仲路的死敌,也就是陈继。

如今将领指认陈仲路,或许是因着想要报复陈仲路也说不定。

将领哈哈大笑着说:“是陈仲路!您们去抓他啊!让皇帝下旨,杀了他啊!围剿他!还等什么?!”

林让淡淡说:“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傻么?”

将领瞪着林让,说:“你懂什么?!”

林让冷笑了一声,稍微挑起嘴角,但冷笑的也很没诚意,转瞬即逝,说:“陈继让你偷袭鲁州,然后栽赃陷害给陈仲路,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么?更可笑的是,你还不知道陈继已经把你当成了弃子,一只丧家犬还在为抛弃你的主人狂吠,你可真是够忠心耿耿的,实在可歌可泣。”

“你说什么?!谁是丧家犬!?”

将领发疯的站起身来,扑向林让,林让面前有栅栏,将领脖子上又戴着枷锁,根本冲不过来,伸手去够林让,使劲得抓,说:“你休要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上当的,我就是陈仲路的麾下,我听命的便是陈仲路!”

林让淡淡的说:“怎么,你还没看出来么?陈继利用了你,如果你不入狱,他怎么能栽赃给陈仲路呢?因此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丧家犬,还真是可怜儿。”

魏满冷笑一声,说:“趁早招认了,在殿上当着人主的面儿,指证陈继,到可以考虑考虑,免你一死。”

“哈哈哈!”

将领听到这里,突然又笑起来,就像是一个癫狂之人,说:“你们杀了我!!杀了我罢!我就是陈仲路的人!我就是陈仲路的人!我是奉了陈仲路的命令,才偷袭鲁州的!”

那将领十分冥顽不灵,打定主意,似乎要与陈仲路“同生共死”一般。

魏满一听,冷笑说:“好,你嘴硬,孤倒要看看,你的嘴巴到底能有多硬!”

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司马伯圭,说:“司马将军,好生招待招待他。”

司马伯圭脸上跳动着青筋,眯眼说:“是,主公。”

魏满看了一眼,示意林让可以走了,两个人便往外走去,司马伯圭独自留下来,准备招待嘴硬的将领。

魏满与林让翻到了老房门口,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去,这时候正巧有士兵押送着一个人犯往牢房而来。

“魏公!魏公!”

“刺史!”

那人犯唤了魏满,又去唤林让,大喊着,不断挣扎,还望林让的马蹄底下冲,要不是无影马反应快,急忙收住蹄子,可能已经把人犯给踩得稀巴烂了。

魏满与林让定眼一看,是谋主攸远。

攸远被五花大绑,模样十分狼狈,一脸的菜色,看到魏满与林让,赶紧冲过来大喊着:“魏公!刺史!救救小人啊!救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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