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搜出一首诗,还必须符合此时小孩子身份的,实在是有点难度。
要说中秋诗,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水调歌头,可是,就算背出来了,谁会以为这是太子写出来的?
八岁的孩子嘛,还是古朗月行的前四句比较合适。
啪啪啪!
响亮的击掌声响起,魏征从座位上站起,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的诗,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是却很实际,充满童趣。试想我等小的时候,不也把月亮称呼为白玉盘嘛。”
魏征的点评迎来一片应和声,八岁的太子能够作出这样的诗,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从刚刚太子刚站出来时苦思的样子来看,估计还是现想出来的,这就难得了。
在这一片应和声里,魏征又一次躬身行礼,对皇帝道:“陛下,既然连八岁的太子殿下也能作出好诗,微臣觉得,作诗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什么难事。何畅宗因作诗而晋升,这样的话,我大唐的官职也未免太掉价了些。”
李世民无奈的摇了摇头,何畅宗一脸的凄苦。
从魏征站出来那一刻起,就说明这件事不能轻易通过了。如果不是太子也作了一首诗,恐怕魏老头的话要出来帮这些宫女宦官说话,而且,白抹布擦拭一遍屋内,不得出现一点污痕?东宫能干净到这种程度?
看出了长孙无忌的怀疑,李承乾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过去,说:“舅舅若是怀疑,可以试试看。东宫的宫女宦官,可没有您想的那么懒散哦!”
看着手帕,长孙无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管接不接,他这都算是真正插手东宫事宜了。今日在立政殿喝了不少酒,所以看到东宫所属摆宴席,就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发火归发火,可真的插手东宫事宜,对他这个外臣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搞不好,被言官弹劾都是轻的。
一个巴掌,拍到了长孙无忌的头上。
高士廉无奈道:“吃酒吃多了就老实点,跟东宫的宫女宦官生气干什么!罢了,你还是回去吧,老夫用不着你作陪。”
有高士廉的救场,长孙无忌干脆顺坡下了。
拱拱手,长孙无忌汗颜道:“李太师,辅机可能真的喝多了,这就离开。”
说完,长孙无忌转身就走。
刚刚拍在长孙无忌头上的大手,又拍到了李承乾的肩膀上。高士廉叮嘱道:“太子,东宫虽说是你的地方,但是你也不能太胡来。仆役之辈摆桌宴会,被外人得知了如何得了。切记,以后不许这样了。”
李承乾连忙答应下来。
挥挥手让跪倒在地的宫女宦官们起来,叫他们准备好酒席。今日中途离场,看样子两位老人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还想再喝一点。
酒席摆上了,令李承乾担忧的是,摆上桌的居然是老先生自己“窝藏”起来的高度酒。
虽说两位是用小盅喝,但是上了岁数的人这么喝酒,也实在不太妥当啊!
胆战心惊的陪在一边,李承乾打定主意就算被骂,也要找准时机劝两位停杯。
一人倒了一杯酒,李纲先举杯感慨道:“封德彜不过六十几,就离开了人世,遍观老臣里面,就老夫一人活的逍遥。年过半百的,也只有萧瑀,孔颖达你们几个了啊。”
说完,老先生喝了一杯。
高士廉也喝掉了盅中酒,感慨道:“封德彜这个家伙,不缺才能,就是为人处世有点讨人嫌。在朝堂上,但凡萧瑀有所表决,他一定反对,不论对错。其实,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可结果呢,这混蛋,争来争去,寿数上却争不过老萧。人啊,争一时之气有什么用!”
说完,两位老人都朝着地面倒了一杯酒,算是缅怀故人。
说完封德彜,又说李密,两位老先生把中秋节,过成了清明节。
都是已经作古的人物,李承乾虽然坐在一边,倒也不那么无趣。
对隋末的一些事情,他得知的方式只有隋唐英雄传之类的电视剧。可艺术终究是艺术,跟真正的历史是不同的。
跟老先生谈论“忠臣”的时候,李承乾习惯性的搬出了“伍建章”这个人物。
带着哭丧棒上殿骂君,这可是忠臣吧。
可是当老先生一脸疑惑的问“这是谁”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
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人物,都是一些隋唐演义作者杜撰出来的。
听两位老先生讲故事,才能贴近史实。
比如,加入瓦岗军的李密,根本不如演义里讲的那样是个酒囊饭袋。隋末能雄据一方的,怎么可能那么窝囊。不管是领兵作战,还是制定谋略,李密都是一个人物。
只是投降唐朝后不愿屈居人下,又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对他的生涯摸黑了不少。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高士廉和李纲反而越说越来劲儿。从李密说到翟让,再从翟让说到宇文化及。不管他们说的什么,李承乾都好奇无比,以至于劝酒的事儿都忘了。
月上中天,皇宫那边的灯火已经熄灭,但东宫的灯火却还持续着。秉烛夜谈,已经是两位上岁数人难得的消遣方式了。都是经历很多的人,彼此之间有太多想要交谈的话。有些话就算曾经说过,再扯出来,还是会令人怀念。
李纲到底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高士廉也没能坚持多久,一脑袋砸到了菜盘子里。
直到两位都睡着了,李承乾才反应过来,吩咐宫女宦官们安顿好两位老先生。
第二天一早,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