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凌只瞟了一眼，便嫌弃道：“我不是羊，不吃草。”
尹天琛无语道：“这是大长老分给我们的。”言下之意是就算不咋地，也接受了再说。
但燕之凌显然无法体会他的意图：“焰火草只对筑基期以上火灵根的修士有用，你还没到筑基期，我不是火灵根，这就和普通的野草没什么区别。”
尹天琛：“……”何必这么直接呢。
燕之凌的声音不大，但附近的都是修士，除非用传音术，不然很难不让他们听到。
果不其然，燕之凌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弟子看了过来。
这下，尹天琛也觉得有些不爽了。
他知道有些弟子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才挤入队伍的，毕竟三十多人中除了他一个炼气期的，其余最低也是筑基后期，但谁让他运气好呢，是燕之凌唯一的弟子，除非燕之凌不带人，不然他肯定跑不了。
面对同门不屑的目光，尹天琛想了想，还是决定当做没看见。
但尹天琛忘记了自家还有个任性的师尊，燕之凌被这么一看之后，当场发作，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弹，直接用修为施压，几个离得近的弟子立刻被掀翻在地，虽不至于受伤，但狼狈却是免不了的。
如此一来，原本还打算装聋作哑的长老们坐不住了。
“燕长老，就算弟子们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必以大欺小吧，他们都是晚辈，你应当保持作为长辈的气度。”
燕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说话的五长老，眨了眨眼：“虽然辈分上他们比我差一辈，但要说起年龄，他们似乎都比我年长不少吧？”
尹天琛：哟呵，小嘴够厉害的。
五长老语塞。
因为燕之凌说的是大实话，可他们总因为燕之凌结丹早，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年纪。
五长老被怼，立刻回头向大长老求助。
大长老如今就是队伍中的大家长，不得不出面调解。但燕之凌对他也同样没有好感，当年大长老对流芳的回护还历历在目，燕之凌一点都不想听他絮叨，一见大长老有走过来的架势，起身便朝反方向走。
大长老：“……”
尹天琛在原地尴尬地站了会儿，还是选择去追燕之凌。
“师尊！”
因着燕之凌是徒步而行，尹天琛没花多少功夫就追上了他，但也离大部队有段距离了。
他拉住燕之凌：“月黑风高的，这里又是魔修洞府，师尊还是莫要擅自行动才是。”
燕之凌甩开他的手，径自找了块石头盘腿坐下。
尹天琛看了眼那块刚好够他屁股大小的石头，又左右张望了下，没能找到第二个能坐的地方，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参加仙灵大会。”盯着月亮看了会儿，燕之凌忽然出声。
尹天琛适时露出诧异的表情：“为何？人家都说秘境中珍稀财宝取之不竭。”
燕之凌撇了撇嘴：“我才不稀罕呢，只有那些天赋差的家伙才会一天到晚寻找灵药灵器傍身，真正有实力的人靠自己一双手就能触摸巅峰！”
尹天琛道：“那师尊触摸到巅峰了吗？”
“……”燕之凌的气势稍弱，“尚未。”
尹天琛道：“那师尊是否想过，或许师尊原本需要花五百年的时间才能触摸巅峰，有了外力加持，或许三百年就能触摸到了呢。”
燕之凌道：“不需要。”
尹天琛：“……啊？”
燕之凌道：“我触摸巅峰才不需要五百年！”
尹天琛：“……”
燕之凌反驳完，又静静地盯着月亮不说话了。
尹天琛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刚想直接问他是不是想离开秘境，就被远处的动静给惊动了。
燕之凌也听见了，立刻抓着尹天琛跃上树梢，居高临下地观察声音的来源。
尹天琛只看了一眼，就无语了。
因着在进入秘境前对各门派的宗主门主都有过一面之缘，尹天琛立刻就认出了交缠在一起的其中一人，可他这回明明全程跟着燕之凌，未曾像原著那般脱队行动，怎么还是会遇到合欢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