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语气里的嘲讽,风墨笙怎么会听不出来。
要请人,要留人的时候风风火火,早不做心理建设,结果到了需要当面谈谈的时候,就抓瞎了。
“臭小子,当我还是你这个年纪啊。”风墨笙轻叹一声。‘年轻是好,有冲动敢作敢为、不计后果。’“这倒是好了,邢叔叔现在不走,您还有时间考虑一下。”风佑轩笑说。
风晟和风曦也属于坐不住的,刚好宁谦过来,问问他们有什么需要,他们就缠着宁谦说要到总裁室去找风扬。
宁谦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行的,就带着人上去了。
“你怎么遇到他们两个的?”风扬睨了宁谦一眼,“而且,你带人上来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下,我都来不及收拾。”他扫了一眼茶几上散落着的文件,又瞪了宁谦一眼。
“二哥,我帮你。”风晟微笑着拿起文件,很熟练地分类,一份一份地在茶几上排好。
“你很懂这些?”风扬挑眉看着自家弟弟。
“不算很懂,不过我也是学这个的。”风晟笑着说,“不像风曦个疯丫头,非要学什么美术,结果画得还不是那样,我要是不认真学,将来她想自费开个画展,我不得卖肾哪。”
风曝扬起粉拳在风晟身上轻捶几下:“有你说得那么落魄啊。”她轻哼一声,“我要不是学画的,能通过学校画展认识邢爷爷?”
“原来你们认识。”风扬抬眼看着风曦,开始怀疑其中的某些环节,“按说学画的学生那么多,你又不是出类拔萃的,凭什么他就看上你的画了?”
“不知道。”风曦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说我画的花很漂亮吧。”
风扬闻言,就问:“你当时画的郁金香吗?”
“不是唉。”风曦说,“我当时画的是家里那盆安古兰,很多人都以为是畸形的郁金香,结果邢爷爷一眼就认出来了。”
“难怪。”风扬放松下来。看来这真的是命运弄人,一盆安古兰就能够让本来已经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位老人,再次聚首。
风扬走近茶水间,拿了四瓶布丁出来:“做得不错,我今天的布丁也奖励给你了,还有宁谦的。”不得不说,他这个相当奔放,基本上仔细观察过后跟谁都能自来熟的妹妹,做了件不得了的好事。
“凭什么是我的,难道不应该是庄惟的吗?”宁谦不悦地看着风扬。
“我让你负责招呼贵客们,你呢,溜溜达达下午才来,你真好意思的。”风扬冷哼一声,“反正我就先扣下了,以观后效。”
宁谦神色萎靡地看着风扬,皱了皱鼻子:“行吧,大不了以后我认真点。”
他看了一眼小会议室敞开的门,今天不在呢?”
“恐怕以后都不会在了。”风扬把庄惟几位表舅妈不安分的事情说了,又告诉宁谦准备潜逃。
“他确实藏得挺深的。”宁谦撇了撇嘴,“我一直都没太看出来他到底哪里不对。”工作兢兢业业,而且还每天义务加班任劳任怨,简直是劳动者的楷模。
闻言,风扬嗤笑一声:“得了,要让你个凳子都没捂热就想跑的浪荡子发现了,那他还配做商业间谍吗?”
“那你为什么不让邢家父子退票?”宁谦好奇地问。
“退了干嘛?那不就是告诉他们,邢家父子还在国内么?”风扬鄙夷地睨了宁谦一眼,“我当然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父子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到,到时候伪装成他们登记,以仲叔的技术,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
宁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你看着办就好了,这事我也不是很懂。”
在上面坐了会儿,宁谦蹭了杯茶就被风扬赶下去找鲁妍了。
“二嫂,这些文件我整理好了。”风晟笑着,指着排着多份文件的茶几。
乍听这话,庄惟有些愣神:“你叫我?”随即他狠狠地瞪了风扬一眼,“你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了?”
“我冤枉,是他们自己要叫的。”风扬连忙求助地看向风曦。
女孩子用甜品是很好收买的,看在布丁的份上,风曦决定打个圆场:“庄总不要在意,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我跟我哥打赌,看叫你二嫂你会不会很排斥。”
“然后结果呢?”庄惟丢下手里的文件,好整以睱地看着这对兄妹。
“看来不是很反感。”
“什么样才叫反感?!”庄惟挑眉,余光仍然如刀子一般在刮风扬的脸。
风曝想了想:“比方说,你手边有个咖啡杯,如果很反感的话,我觉得你会用那个丟我二哥。”
“谢谢你提醒了我。”庄惟顺手抄起喝空的杯子就丢了过去,被风扬敏捷地接住。
“哇哦!好辣!”风曦忍不住赞叹出声,激动得站起来“简直是太带劲了。”
风晟看了看庄惟的脸色,扯了扯风曦的衣摆,示意她要端庄:“别太过分了,调侃二哥适可而止就好,你这样会影响庄总的工作效率。”
“好吧,抱歉,庄总,我们是开个玩笑。”风曦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冲庄惟眨了眨眼。庄惟微眯着眼,看着风曦,话却是对风扬说的:“你这个妹妹很活泼,很得我心意,不如你帮我们做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