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岛上除了你这个傻瓜,没有别的瓜了,你吃给我看看。”风扬根本不理踩十二号的哀嚎。
并不是因为他不近人情,而是十二号的脚腕实在伤得严重,做个紧急处理还好,但是不拍个片子不能肯定有没有伤到韧带一类,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就算十二号再怨念,该送还是得送回去的。
十二号哀嚎着,但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明白,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他的伤腿很可能成为拖后腿。
尽管不愿,但他还是不得不接受事实。
天边渐渐烧红,代表着惊心的一夜过去了。
他看了看相互依偎着的风扬和庄惟,又看了看趴在风扬身边闭目养神的ray,觉得这一家子,也许确实不是他能够插进去的。
察觉到十二号的目光,ray抬眼看了看,见他一脸落寞,原本还有些嫌弃,但想想这个家伙对他确实不错,索性爬起来,走到他身边趴下。
“哥们儿,还是你懂我。”十二号悲哀地想着,自己已经沦落到要在一个犬科动物身上找安慰的境地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庄惟依偎在风扬肩膀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风扬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接手庄惟。
十二号一瘸一拐地蹦跶过去,费力地坐在沙滩上,帮着风扬一起把庄惟放平。
“马上出太阳了,我先去找点海藻过来,你在这儿看着。”风扬小声说。
十二号点了点头,又问:“我看庄总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大概吧……”风扬轻叹一口气,没有多说。他转身走开,一边找海藻一边为今天的活动做打算。
“我怎么觉得,老大的背影看着很萧索……”十二号仿佛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换来ray—声呜咽。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一点点升起,始终没有什么睡意,大概是因为之前一夜过得太惊悚,一下子缓不过劲来。
风扬回来的时候,看到十二号正拿了树枝在沙地上画着。毫无规则的图形,显示了主人心里思绪万千。
“别以为我让你回去是叫你休息养伤的。”风扬把坑的面积又扩大了一些,放入更多的海藻,“叫你回去,是要让你更加准确地向其他人传达这里的情况,方便他们展开行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支援我们。”顿了顿,他又说,“你的任务很艰巨,不要以为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的。从现在开始,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要记下来,争取完完全全地传达给其他人。”
十二号闻言,精神一震:“老大放心,我对我的记忆力一向很有自信。”
“那就行。”风扬点了点头。他说这番话,其实也有安慰十二号的意思。给他安排一个任务,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不是正好么?
“老大……”十二号声音抬高了一些,对风扬说,“你来看看庄总。”
“怎么了?”风扬三下五除二把沙子堆好,跑到庄惟旁边。见庄惟眉头紧皱,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他心下一惊。‘怎么这时候犯了……’庄惟的胃绞痛也不是犯了一次两次了,每次压力大或者精神过度紧张的时候,都容易出现平常发作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家里或则公司,药店距离很近,房间里大多也有药箱,吃片药休息一下很快就好了。
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岛上,上哪儿找药去?!
风扬急得抓耳挠腮,忍不住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老大,庄总这是怎么了?”见风扬没有反应,十二号又问了一次。
“抱歉。”风扬做了个深呼吸平复情绪,“帮我烧点热水,不用烧开,有点烫口就行了。”
十二号听了,连忙去准备。他手忙脚乱地将罐头盒丟在火上,往里面倒上水。
“老大,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暂时没了。”见十二号一直担忧地往这边望,他又说,“别太担心。他这是老毛病了,不过这里没有喂药,恐怕只能让他这样扛过去了。”想到他没在庄惟身边的时候,庄惟不知道硬抗过多少次,风扬就觉得嗓子发梗。
不过两分钟,水就热了。
十二号用树叶小心翼翼地包着手,把罐头盒拿下来,把里面的水又倒进瓶子里:“老大,水好了。”
风扬接过瓶子,仔细试了试水温,点了点头。
他把瓶口抵到庄惟唇边,把庄惟扶起来捏开他的嘴,一点一点地往里喂水。
也许是热水的作用,庄惟喝了几口热水,不过半刻中的时间眉头就渐渐舒展了,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风扬放下庄惟,松了口气,回头对十二号笑了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十二号也送了一口气,“老大,你就陪着庄总吧,我和ray到林子里探探。”
“你脚还伤着,就别去了。”风扬说,“最好少走点路,这里又是沙地一脚深一脚浅的,小心伤上加伤。”顿了顿,他又说,“林子的事情不急。看样子我们需要在这儿多呆上两天,也不急在这一时。”
十二号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在沙滩上坐下。
然,没有电脑电视,他哪里是坐得住的人。